“你放,我來盯著。”他將繩索交給了羅三。
羅三沒有猶豫就接了過去。
他先將吊籃扔了出去,隨後將繩索在女牆上繞了一圈,雙腳往城牆上一蹬,雙手抓住了繩索。
老顧則拿起了立在一旁的長槍,布滿了糾結的老臉在火光的映照下陰晴不定。
羅三忽然說道:“老顧,我雖然愛占點小便宜,但我不會害你的。你盯好了,如果這一次的事情能辦成,往後我們倆興許能換個輕鬆點的差事。”
老顧悶聲回應了一聲,手中長槍緩緩下壓,對準了垛口,“我知道……”
就在此時,他手中長槍猛地一甩,忽然刺向了羅三,“三兒,你不該如此武斷的,我還有妻兒老小,我跟你不一樣……”
在長槍即將刺到胸口的時候,羅三忽然甩出了早已盤在手中的繩索,往槍尖上一勾,同時間雙腳猛地用力朝著老顧的方向一蹬,身體若陀螺般滑到老顧身側。
他的速度很快,人撲到近前的瞬間,藏在袖子裡的短刀已滑了出來。
一刀劃向老顧的大腿,在他吃痛身體失衡的瞬間,羅三敏捷的附身而上,快如閃電般幾刀捅在了老顧的肚子上,隨即一把勒住了老顧的脖子。
“老顧,你瞻前顧後了一輩子,怎麼反而輪到好事的時候,卻反著果決起來了?你這一次再猶豫一下,隨個大流又能如何?我真不想殺你的,可你為什麼啊?我給你說的難道還不夠明白嗎?”羅三恨聲罵道,氣的雙眼圓瞪,胸膛呼呼起伏。
越想越氣的他,忽然抬手在老顧胸膛上又是用力兩刀,隨後一把擰斷了老顧的脖子。
“瑪德,交友不慎,氣煞我也!”
他一把甩開老顧死不瞑目的身體,用力甩了兩下染血的匕首,氣呼呼的原地蹲了下來,用力搓了兩把臉頰,將眼角那些怎麼也控製不住的眼淚強行全給甩了出去。
“真是蠢貨,下輩子請你喝酒吧,你這輩子根本就沒那個命喝我的酒!”
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羅三轉身又給老顧補了一刀,確認他徹底死透了,這才重新扯起了繩索。
老顧的長槍勾住了繩索正好卡在了垛口上,讓繩索並沒有滑下去。
羅三將繩索放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下麵有人招呼了一聲好了。
他已做好了鉚足渾身的力氣去拉吊籃,卻不料吊籃很輕。
等拉上來之後,羅三拿火把一照,才發現裡麵並沒有人,隻有一枚兵符,一塊印信。
這兩樣東西,他都認識,做不得假。
羅三固定好繩索,迅速拿起印信和兵符下了城樓,打開了城門。
噠噠的馬蹄聲在深夜裡清脆的回蕩了開來,迅速接近了城門。
羅三半弓著腰,低著頭,雙手高高舉起了兵符和印信。
陳無忌勒停戰馬,伸手接過兵符和印信,“這麼大一座城門,隻有你一人值守?”
“原本是一支小隊值守的,上下各五人,但近日出了些事兒,大家夥就開始對上值不上心了,卑職與另一名老夥計被他們扔了兩個銅板過來頂著。”羅三如實說道。
陳無忌往左右看了一眼,“可我隻看到了你一人。”
“他……方才被卑職殺了。”羅三把頭低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