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無忌的好言相勸之下,顧省身、薛仇和李掌櫃都決定給自己家族裡的主事之人去信,好好聊一聊投降這個話題。
在這三人之中,顧省身是顧家未來的接班人之一,李掌櫃是李家現任家主的心腹。
唯有薛仇,是薛家之主。
他們兩兄弟之間的關係到底是如何,陳無忌也弄不清楚,但對外,他們一向是以薛仇為主的。
信寫好之後,陳無忌命人將顧省身和李掌櫃帶了下去,將薛仇留了下來。
陳無忌親自給薛仇倒了一碗酒,“薛當家昨日的心意我收到了,說真的,在這個大家都不把我這個都尉當回事的情況下,薛當家此舉讓我非常暖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薛當家的態度似乎有些左右搖擺,不知此事可有良法可解?”
“陳都尉,非是我托詞,實在是事實便是如此。”薛仇麵對陳無忌有些緊張,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說道,“我兄弟二人各有職司,我的鏢局當真小家小業,所有人手加起來不過才堪堪二百餘人。”
“我那弟弟往常確實聽我的意見,以我為尊,可涉及到這種大利之事,他一定不會聽我的。我真的隻是一個商人,甚至都算不得是大商人。”
陳無忌微微蹙眉,“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們這天怕是就不太好聊了。”
“不知薛當家平日裡喜不喜歡看書?反正我是挺喜歡的。在史書上,那些喜歡左右逢源,想要兩頭都討好的人,往往下場是最慘的。”
薛仇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在方才的信中,我把事情跟我兄弟也說清楚了,但他會怎麼選,我當真不知道。那個人狠起來是真的會六親不認的,如果舍棄我這一家老小,能給他換一個似錦前程,他一定不會有任何猶豫。”
陳無忌端起酒碗,看了一眼又放了下來,轉而端起茶碗牛飲了一口,“薛當家不必跟我訴苦,你說的原因我也信,但我要的是結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再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可以隨時來告訴我。”
“來人,送薛當家下去休息,把這壇酒也帶上。”
薛仇神色悲苦,抱起酒壇,跟著親衛離開了房間。
他走後,徐增義出現在了門口,“薛家,一定是以此人為主!”
“機會已經給他了,看他怎麼選了,我現在倒是無所謂。”陳無忌平淡說道,他感覺也像那麼回事,薛仇乾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太慫了,顯得很假。
徐增義將手中拎著的黃皮子扔在地上,開始就地解剖,一邊說道:“秦縣令開始征募士卒了,他先前派人過來知會了一聲,說情況不太樂觀,應募者寥寥,讓都尉先等幾日。”
“老徐,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剝?”陳無忌嫌棄說道。
徐增義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很忙,現在連乾點私事都要抽空,正好有些事要與你說一說,我就順帶手把這點小事乾了。”
“其實你完全可以把這種小事交給彆人去做。”陳無忌說道。
“我不放心,這是我的藥。”
“行吧,那您繼續。”陳無忌不再勸了,治病的東西確實應該仔細一些,亂屍堆裡都闖過來了,這點小事忍一忍也無妨。
“募兵的事情暫時不著急,讓他慢慢搞去吧,這支新兵就算立馬募集到位,也沒有辦法上戰場,解不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徐增義忽然問道:“老羊那邊可有什麼說法?”
“沒其他的說法,不過老羊倒是答應我給我送幾名親衛來著,如今卻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陳無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