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頂尖的刑偵專家、法醫和情報人員被緊急調集,對現場進行了地毯式勘察。
結果卻令人難以置信。
無暴力闖入痕跡,無外來者生物信息,無任何可疑物品遺留。
最終,結合其雙手的姿勢和頸部傷痕,官方調查報告傾向於,
“因長期精神壓力導致突發性癔症,產生嚴重幻覺,進而自殘身亡”。
至於桌上那四個字,則被定性為“意義不明的臨終刻痕”,其真實含義被嚴格封鎖。
然而,“從尹者死”這四個字連同李東升離奇暴斃的慘狀,依舊私下裡流傳了出去。
“從尹者死”——這已不再是空洞的警告,而是正在不斷被驗證的現實。
每一個與尹家深度捆綁者,都從李東升詭異淒慘的死狀中,看到了自己可能麵臨的終局。
——————
石城鄉下,荒山野嶺間,一座破敗的小廟隱匿在荒山深處。
王鐵山和崔勇順就藏在這小廟內的狹小空間裡。
之前,王鐵山組織罷工,在監工們的血腥鎮壓下慘烈失敗。
監工們帶著武裝護衛衝進宿舍,紛飛的武器、爆裂的慘叫、飛濺的血花……
幾個帶頭的工友當場倒在血泊裡,他若不是被工友們用身體擋住,
又憑著對地形的了如指掌,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
然後他成了被通緝的“逃犯”,隻能在社會邊緣苟延殘喘。
就在他幾乎要被這無邊的絕望和仇恨吞噬時,他遇到了崔勇順。
崔勇順曾是鄰礦的工頭,識文斷字,是礦工裡少有的“文化人”。
他的獨子同樣在五年前那場吞噬了數百條生命的所謂“礦難”中消失,
連塊骨頭都沒找到,悲痛欲絕的妻子沒多久也隨之而去。
兩個被尹家奪走一切的男人,在這亡命途中相遇,
相同的仇恨之火讓他們立刻結成了最堅固的同盟。
是崔勇順讓他明白,單純的罷工抗議,在尹家及其爪牙絕對的力量麵前,如同以卵擊石。
“他們不怕我們停下鎬頭,他們怕的是我們把這礦鎬,砸到他們頭上!”
崔勇順聲音帶著一種仇恨和決絕,“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一命,換一命!”
於是,他們從呼籲抗爭的工友,化身為黑暗中沉默的複仇者。
利用對礦區每個角落以及那些監工走狗們作息習慣的熟悉,他們開始了血腥的清算。
第一個目標,是在下班回家必經的那條昏暗巷子裡,
被崔勇順從背後用浸過水的粗麻繩套住脖子,
連一聲悶哼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迅速拖進廢棄礦車後麵的陰影裡勒斷了氣。
第二個,嗜酒如命,常在家中醉到不省人事。
王鐵山摸進去,用磨尖的井下撬棍鋼釺,
從他毫無防備的肋下斜刺而入,狠狠一攪。
第三個,稍微麻煩些,在自家門口似乎有所警覺,
但被王鐵山和崔勇順前後堵住,兩把沉重的鐵鎬帶著風聲落下,
顱骨碎裂的悶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瘮人。
此刻,破廟內,崔勇順正借著破廟裂縫透入的微弱光線,看著手機。
“鐵山,你看這個。”崔勇順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激動,將手機屏幕轉向王鐵山。
上麵正顯示著“尹氏帝國崩塌實錄”網頁的最新更新,
赫然記錄著經濟企劃院院長李東升離奇暴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