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四個刻在桌麵上的字——“從尹者死”。
王鐵山盯著那“從尹者死”四個字,胸膛劇烈起伏,
粗糙的手掌緊緊攥住了身旁那柄血跡已乾涸的鐵鎬。
李東升……這個名字他聽過。
那是一個替尹家掌管著整個國家錢袋子的“大人物”。
這樣雲端上的人,竟然也死了?
王鐵山深受鼓舞。
再加上之前對那些監工走狗們連續下手,連續得手,
王鐵山內心想要向源頭複仇的渴望再也抑製不住:
“李在鎬那條老狗死得早,算是便宜他了。”
“可他兒子李承佑還活著,靠著喝我們的血,在石城人模狗樣!還有鄭昌浩那個雜種!”
鄭昌浩是李在鎬時期就在石城礦區擔任總監工的尹家忠實爪牙,
五年前那場“礦難”的現場指揮者之一,直接下令封井鎮壓,手上沾滿了礦工的血。
之前死掉的那三個,不過是鄭昌浩手下的打手,
鄭昌浩本人,才是他們複仇名單上關鍵的目標之一。
崔勇順冷靜地分析道:“李承佑身邊守衛太嚴,我們暫時近不了身。”
“但鄭昌浩……他雖然也因為怕死增加了護衛,但終究還得下礦區巡查。”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王鐵山重重點頭,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
“就從他開始!讓那些尹家的狗腿子都知道,‘從尹者死’!下一個,就是他鄭昌浩!”
狹小的空間裡,殺意再次彌漫開來。
——————
當天深夜,石城礦區邊緣,鄭昌浩居住的獨棟小樓籠罩在黑暗中。
王鐵山和崔勇順借著夜色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小樓側麵的圍牆下。
院內出乎意料的安靜,隻有風聲掠過。
王鐵山蹲下身,示意崔勇順踩著他的肩膀翻牆。
崔勇順沒有猶豫,利落地攀上牆頭,觀察片刻後,向下打了個安全的手勢。
可就在王鐵山剛剛抓住崔勇順伸下的手,準備借力上攀時——
“呼啦——!”
刺目的探照燈光猛地從屋頂兩側亮起,將圍牆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數十個手持鐵棍、砍刀的護衛從樓房陰影和角落雜物後衝了出來,迅速將兩人圍住。
“等你們很久了。”
鄭昌浩慢悠悠地從樓房裡踱步而出,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真以為殺了幾個小嘍囉,就能摸到我這裡來了?”
他早就收到了風聲,知道有人在針對他們這些“尹家的人”下手。
三個手下的暴斃更是給他敲響了警鐘。
這幾日他深居簡出,住所的守衛增加了一倍,還布下了這個簡單的陷阱。
崔勇順被探照燈照住的瞬間,已經看清了形勢:
兩人都留下,必死無疑;
若有一人吸引注意,另一人或許還能借著牆外的複雜地形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