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尹震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權力版圖和人脈網絡分崩離析,卻找不到複仇的目標,
最終在無儘的恐懼和孤獨中,被迫審視自身罪孽,讓他那被權力腐蝕的內心滋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是否作孽太多,導致了天譴?
念頭已定,林默下達命令道:“幽靈,繼續監控尹震元的一切通訊與行為。”
“重點分析其喪子後的情緒弱點,評估其決策模式是否會出現非理性偏差。”
“同時,開始篩查其核心社交圈及權力架構中的關鍵節點,”
“按照親疏程度和重要性進行排序,為後續的‘意外’序列提供目標清單。”
幽靈:“明白。”
對尹震元的這場終極審判,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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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深身死後的第七天,龍城籠罩在連綿的陰雨中。
尹震元將自己反鎖在書房內,麵前攤著那份關於直升機墜毀的初步技術報告。
“金屬疲勞”、“潤滑失效”——這些冰冷的結論在他眼中毫無意義。
他煩躁地將報告掃到一旁,按下通訊器,聲音因壓抑的怒火而低沉:“審訊有結果了嗎?”
通訊器那頭傳來手下遲疑的回應:“長官……所有經手過直升機維護的人員都控製起來了,進行了最嚴厲的審問。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承認與盧家有關聯。”
尹震元的指節捏得發白,猛地切斷了通訊。
拷打之下竟毫無結果,這個事實讓他的疑心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如同窗外沉甸甸的雨幕,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輕輕推開。
他的小女兒尹文姝端著參茶走進來,臉上帶著未乾的淚痕,臉色比平日蒼白許多,眼瞼下透著淡淡的青影。
“父親。您已經兩天沒怎麼合眼了,喝點茶吧。”尹文姝輕聲說道。
她向來不涉家族事務,隻醉心繪畫,在接連的打擊下,她的存在成了尹震元此刻唯一的慰藉。
尹震元抬起頭,看著女兒憔悴的麵容,心頭一軟。
他接過茶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去休息吧。看你臉色不好,彆累著了。”
“我怎麼能休息……”尹文姝哽咽著,“哥哥他……母親也傷心過度。父親,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話音未落,她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發悶,下意識地抬手按住左胸。
這不適感轉瞬即逝,隻留下隱約的鈍痛。
她定了定神,繼續上前想要為父親按摩太陽穴。
然而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尹震元額角的瞬間,那股不適感以數倍的強度猛地襲來。
尹文姝左手死死按住胸口,整個人僵在原地。
“呃……”壓抑的痛呼從她喉間溢出。
尹文姝的臉上瞬間失去所有血色,細密的冷汗頃刻間布滿了她的額頭。
她的瞳孔急劇放大,其中映出的不再是書房溫暖的燈光,而是某種難以言喻的巨大痛苦。
嘴唇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似乎想說什麼,卻隻能發出破碎的“嗬……嗬……”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