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奕也不逼她,自己慢條斯理地用完早餐,然後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處理工作。
沈梔如蒙大赦,立刻縮到沙發最遠的角落,抱緊一個抱枕,假裝看電視,實則用眼角的餘光緊張地觀察著他。
電視裡播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可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個男人身上。
他專注地看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金絲眼鏡下的側臉英俊又禁欲。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任誰也無法把這個精英模樣的男人,和昨晚那個潛入她房間的變態聯係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宴奕忽然合上電腦,偏頭看向她。
“過來。”
沈梔心頭一跳,抱著抱枕沒動。
宴奕也不催,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無形的壓力讓她坐立難安,最終,她還是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
“小叔……什麼事啊?”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宴奕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沈梔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
“一會兒有個會議,怕你無聊。”他打開電腦上的一個購票軟件界麵,推到她麵前,“看看有想去的地方嗎?讓司機送你過去。”
屏幕上是本市所有景點的介紹。
沈梔看著那些熟悉的園林名字,心裡卻生不出一絲遊玩的興致。
她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離他越遠越好。
“我……我想在家裡畫畫。”
“不行。”宴奕拒絕得很快,“對眼睛不好。”
他又補充道:“一個人待在家裡,我不放心。”
沈梔在心裡嘀咕,到底是怕她無聊,還是怕她趁機逃跑?
她沉默著,宴奕便替她做了決定。
他滑動鼠標,點進一個植物園的頁麵:“這裡怎麼樣?空氣好,也安靜。”
不等沈梔回答,他已經利落地買好了票。
下午,沈梔被司機“護送”到了植物園。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林蔭小道上,手裡捏著手機,幾次想撥通宴漣或者戚婷的電話,可一想到宴奕那雙深沉的眼睛,她又膽怯了。
她能說什麼?
說她被小叔軟禁了?
說小叔半夜進她房間,還親了她?
不行,都是自家人,他們肯定會擔心的。
更何況,他也不像是被家裡人知道就會善罷甘休的人。宴奕的手段,她根本無法想象。
她不敢賭。
在外麵遊魂似的晃蕩了幾個小時,臨近傍晚,司機又準時出現,將她接回了公寓。
她推開門,宴奕的會議似乎剛剛結束。
他解開了領帶,鬆開了襯衫最上麵的兩顆扣子,露出小片結實的胸膛,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性感。
他看見她,溫和的笑了一下。。
沈梔僵硬地走過去。
“回來了。”宴奕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他自己則在她身邊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了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形成一個半環繞的姿態。
“今天玩得開心嗎?”
沈梔含糊地“嗯”了一聲。
“吃東西了嗎?”他又問。
沈梔搖頭。
宴奕像是歎了口氣,伸手,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不開心?”
他的動作很輕柔,帶著安撫的意味,可沈梔卻渾身汗毛倒豎。
這個動作,已經遠遠超出了叔叔和侄女的界限。
她想躲開,身體卻不聽使喚。
宴奕的手順著她的發絲滑下,指尖勾起一縷,放在鼻尖輕嗅。
“味道淡了。”他看著她,眼眸深邃,聲音低啞。
“沒關係,晚上洗完就又有了。”他自顧自的說道。
沈梔的心臟狂跳起來,他是在提醒她,他記得昨晚她身上的味道,甚至連味道的濃淡都一清二楚。
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