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的主動像是一滴落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男人體內所有被強行壓製的瘋狂。
他體內的能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卻不是破壞,而是以一種更洶湧、更原始的方式,全部傾注在了她身上。
洞內的空氣被擠壓、升溫,曖昧得近乎窒息。
原本隻是虛虛圈著她的藤蔓,在這一刻仿佛活了過來。
它們不再滿足於簡單的圈禁,開始以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的方式,探索著她的每一寸。
一根最細的藤蔓順著她環住他脖頸的手臂滑下,冰涼的尖端拂過她的手背,然後靈巧地鑽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那不是強硬的控製,而是糾纏,帶著冰冷的、屬於植物的占有欲。
另一根藤蔓則纏上了她的腳踝,緩緩向上,撫過她的小腿,最終停留在膝彎處,將她的腿更緊地勾向他的腰側。
這個姿勢讓沈梔徹底失去了所有支撐,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他身上,被他用臂彎和藤蔓牢牢固定。
她像一張被巨獸捕獲的蝶,翅膀被縛,隻能在他懷中無助地顫栗。
事情開始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野獸的邏輯簡單而直接。
他品嘗到了甜美的滋味,並且得到了令他愉悅的回應,於是他便想要更多,想把這份甜美徹底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完全占有。
他不懂得如何交流,藤蔓便成了他延伸的觸手和唯一的語言。
它們時而收緊,將她勒得更緊,感受她柔軟的身體與他堅硬胸膛的碰撞;時而又會鬆開一些,在她身上遊走,像是在描摹一件稀世珍寶的輪廓。
沈梔的大腦已經完全無法思考,感官被前所未有地放大。
她能感覺到他唇舌的滾燙,能感覺到他身上肌肉的賁張,更能感覺到那些冰涼滑膩的藤蔓在她肌膚上留下的詭異觸感。
這是一種極度危險又極度刺激的體驗。
他就這樣不知饜足地靠近著她,掠奪著她口中的每一絲空氣。直到沈梔覺得自己快要被溺死在這場風暴裡,意識都開始渙散時,他才終於鬆開了她。
男人用額頭抵著她的,灼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那雙幽綠的獸瞳在昏暗中亮得驚人,裡麵翻湧著還未平息的欲望和一絲純粹的困惑。
他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該做什麼。
就在沈梔以為自己能喘口氣時,一根藤蔓卷著什麼東西,遞到了她的唇邊。
沈梔定睛一看,那是一塊拳頭大小、散發著瑩瑩藍光的晶核,裡麵蘊含的能量精純而龐大,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愣住了。
這是在投喂她?
像野獸捕獵到最肥美的食物後,叼回巢穴與伴侶分享一樣。
這個認知讓她心底湧上一股哭笑不得的暖流。這頭凶巴巴的野獸,表達好感的方式還真是……
她搖了搖頭,聲音因為缺氧而沙啞不堪:“我不用這個。”
男人似乎無法理解她的話,隻是固執地將晶核又往她唇邊送了送,喉嚨裡發出催促般的低咕。
見她遲遲不肯張嘴,他眼中的困惑更深了,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煩躁。
仿佛在奇怪,這麼好的東西,她為什麼不要?
腰間的藤蔓不悅地收緊了一瞬。
沈梔立刻讀懂了他的情緒。
她知道跟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她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他布滿紋路的臉頰,然後湊過去,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一個安撫的,帶著討好意味的吻。
果然,男人的身體瞬間僵住。
藤蔓的力道一鬆,眼中的煩躁也褪去了不少。
她趁機將那枚晶核推開,然後把臉埋進他的頸窩,像隻尋求庇護的小貓,依賴地蹭了蹭,聲音又軟又倦:“我困了,想睡覺。”
睡覺?
這個詞似乎觸動了他腦中某根模糊的弦。
他知道,懷裡這個小東西很脆弱,需要休息。
男人沉默了片刻,終於不再執著於投喂。
他抱著她,調整了一個姿勢,讓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懷裡。
那些原本在她身上四處遊走的藤蔓也安分下來,隻是將她更緊密地控在懷中,形成一個溫暖而安全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