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效率高得嚇人。
不到半小時,一份沈梔的詳細報告就放在了謝秋鶴的辦公桌上。
沈梔,二十三歲,孤身一人來本市打拚,在鶴羽科技對麵開了一家名為“梔子甜品”的店。
報告裡甚至附上了她大學時期的照片,在花海裡笑得眉眼彎彎,明媚得像一縷陽光。
謝秋鶴的指尖,輕輕撫過照片上女孩的笑臉。
那種從骨血深處蔓延出來的,幾乎要將他吞噬的饑渴感,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奇跡般地平複了些許。
原來,她叫沈梔。
一個和她本人一樣,帶著甜香氣的名字。
從那天起,沈梔的生活裡,開始頻繁出現“偶遇”。
她去常去的咖啡店進貨,一轉身,就能看到謝秋鶴坐在角落的位置,麵前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一副精英派頭。
可那雙清冷的眼睛,卻透過鏡片,一瞬不瞬地鎖著她。
那不是普通的注視。
沈梔很熟悉這種眼神,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狼,在精準地丈量著獵物與自己之間的距離,評估著最佳的撲殺時機,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占有欲。
沈梔隻是朝他彎了彎唇角,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提著咖啡豆,轉身離開。
又或者,是她的小店快要打烊的時候……
“叮鈴——”
門上的風鈴響起,沈梔抬起頭,就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逆著光走進來。
整個下午都門庭若市的甜品店,到了這個時間點,隻剩下她一個人在收拾。
謝秋鶴徑直走到甜品櫃前,目光掃過,最後落在一塊小小的草莓慕斯上。
“這個。”
他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沈梔拿出包裝盒,用夾子小心地將蛋糕放進去。
“一共三十八元。”
他拿出手機掃碼,在她將打包好的蛋糕遞過去時,男人的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了她的手背。
那觸感一碰即分。
沈梔卻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指尖滾燙,甚至在她皮膚上留下了一片灼人的熱度。
她抬眼,正好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那裡麵,有什麼東西正在瘋狂地翻湧,是隱忍,是克製,更是濃得化不開的貪婪。
他好像很努力地在維持著表麵的平靜,但沈梔還是看到了他喉結極其輕微地滑動了一下。
沈梔在心裡吹了聲口哨。
“您的蛋糕。”她像是毫無察覺,把盒子往他手裡又送了送。
謝秋鶴收回手,指尖蜷縮了一下,仿佛在回味剛才那短暫的觸碰。
他拎著那個與他氣場格格不入的粉色蛋糕盒子,轉身離開,沒有多說一個字。
沈梔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裡,聳了聳肩。
這種頂級配置的瘋批男配,真是每一次都精準地踩在她的審美點上。
之後,謝秋鶴成了她店裡最奇怪的客人。
他總是在快打烊的時候來,從不說話,隻用手指一下今天想要的甜品,然後付錢走人。
他每次都隻買一份。
沈梔猜,那大概是他唯一被允許的,能與她產生交集的借口。
這天,天氣預報毫無征兆。
傍晚時分,天空突然陰沉下來,緊接著,豆大的雨點便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很快就連成了線。
街上的行人匆匆跑開,世界瞬間被喧囂的雨聲籠罩。
沈梔剛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看著門外白茫茫的雨幕,有些發愁。
這個點,打車太難了。
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想著要不今晚就在店裡的小休息室湊合一夜算了。
就在這時,兩道刺眼的車燈劃破雨幕,一輛黑色的賓利穩穩地停在了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