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妹妹又要乾花錢的事兒了,如果是鋪子裡的事,他倒還能說上兩句話,這種要花銀子的事跟他提也沒用啊,他又不掌家,也做不了主。
“我也是才想起來。”知夏笑著說,“正好秀梅姐今天從彭山縣回,等她到了鋪子,我先去趟牙市,再去牲口行轉一轉,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牲口。”
五福沒彆的話說,隻能點頭。
“行。”
……
騾車到了鎮上,知夏來到成衣鋪子的時候,對麵繡春苑已經開了門,翟掌櫃抱著招繡娘的木牌從鋪子裡出來,放在繡春苑門口,仍舊是正對著雲錦閣的方向。
知夏看到他,笑著打招呼。
“翟掌櫃,早啊。”
翟掌櫃往她的方向望去,尷尬的眼神躲閃了一下。
“林姑娘早。”
望著她臉上的笑顏,鬼使神差的將那塊木牌側了一下方向。
知夏轉身走向鋪子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看來得儘快摸清繡春苑背後的靠山才行,還有方家,得先跟方子陵打聲招呼,明年酒樓到期她便不租了。
前腳跨進鋪子,緊接著便吩咐道,“霜葉姐姐,你幫我去同福酒樓送個信,讓方公子提前做好撤離的準備,就說明年初三年之期就到了,鋪子我要收回。”
“是。”
霜葉應了一聲,轉身往同福酒樓去了。
鋪子裡一早活有不少,知夏在鋪子裡忙的時候,發現有兩個繡娘來上工的時候,往繡春苑瞅了好一會。
看到這個現象,她連忙跟邱氏和彩雲打了招呼,讓他們多留意。
霜葉將知夏的話帶到同福酒樓後,便立馬回了成衣鋪子,約莫過去兩刻鐘,方子陵領著隨從來了。
“林姑娘,我聽你身邊的霜葉說,同福酒樓那塊地,你要收回了?”
同福酒樓才營業兩年,因為自家酒船可以通往臨安縣,從縣城過來的客人不少,生意也一直不錯。
酒樓自落成營業不到兩年,投入的本錢大概回來了七成,這個效益也算是在他預期之內。
距離三年之期隻剩十個月,本錢是絕對能回的,隻是錢恐怕賺不到多少。
若明年不能接著做,便相當於這幾年白忙活了一場。
他是個商人,投入了時間金錢,那自然是希望得到相應回報的。
知夏往他的方向看了眼,並未否認。
“是,我要收回。”
“為何?”方子陵望著她,“是因為酒樓掌櫃前些日子自作主張仿你們食鋪的菜品嗎?等會回去我便讓他將那些菜停了。”
知夏搖頭。
“不全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你堂姐?”方子陵說,“自從她上次帶人去杏花村鬨事之後,我爹就已經將她罰到了後院做最臟最累的活,還讓她簽了賣身契,她往後都不能借方府的名頭,私自跑去杏花村找你們麻煩了。”
知夏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方公子,你敢說林喜鳳上我們家來要地契,沒有你爹授意?我們家那座後山你們也不是第一天想要,真當我是傻子嗎?”
她待人接物向來和善,這會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還是帶了點怒意和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