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在酒樓二樓的一個少年郎,看上去是這家酒肆的小廝,頭上戴著帽子,肩上還搭著一張帕子。
這裡的酒樓樓層普遍都不算是太高,因此一二樓對話並不費力。
隻見少年慵懶的靠在窗柩上,撐著自己的腦袋往下望,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兩顆虎牙,莫名的有些可愛。
“隻是那樣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地方,在望月樓看君陵城的其實就兩種人。”
江雲茹被少年的話勾起了興趣,她抱著手,“哪兩種人?”
“一種當然是像你們這樣不缺錢的冤大頭,來這裡欣賞風景,看人文的。另一種當然是……”
接下來的話他並沒有說出來,隻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頂,“當然是這種人,可以隨隨便便決定人生死的那種。”
說完之後,他停頓了片刻,“你們也是那種可以捏死螻蟻的人麼?”
江雲茹笑了笑,“不。”
她說得坦蕩,好像到達君陵城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不少,因此人也開朗了很多。
“眾生浮雲,不過爾爾,沾染俗世,皆是螻蟻。”
大娘向上瞪了一眼,“滾回去忙你的!”
少年撅了噘嘴,隨即便是退了回去。
大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是我的孫子,平常就是這副不著調的樣子,讓幾位姑娘見笑了。”
桃兒捂著嘴笑了笑,“我倒是覺得可愛得緊。”
大娘笑了笑,“姑娘是念過書的,比我們這種人好上太多了。”
她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各位姑娘快去那望月樓吧,再晚便是趕不上了,如今天色漸晚,在君陵城夜間不便行路。”
“多謝大娘提醒。”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看著大娘轉身走回酒肆的背影,江雲茹覺得當自己說出那些話之後大娘的神情有些異樣。
就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對自己倒是不像最開始那般真誠了,反倒是多了幾分的防備。
但是不過是一麵之緣,又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呢?
江雲茹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走吧。”
“小姐,我們真的要去望月樓嗎?”
桃兒湊上前好奇的問道。
“當然,來都來了,自然是要好好的去當一當這個冤大頭了。”
反正現在莊家和江家的財產都在自己的手上,自己也是不差錢的,當一把冤大頭也是沒有關係的。
隻是沒走出幾步,似有所感的,江雲茹轉頭便是看見二樓窗台的那個少年還在那裡。
少年笑嗬嗬的看著江雲茹,隨即便是拋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什麼也沒說便是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