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彆墅書房裡隻亮著一盞台燈,在寬大的書桌上投下一圈溫暖的光暈。
江月月坐在書桌後,麵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林婉兒嚴肅的麵容。
秦牧則搬了個小凳子,緊挨著江月月坐著。
他的手裡無意識地擺弄著江月月給他的一支金屬書簽,腦袋卻微微歪著,專注地聽著屏幕裡傳來的聲音。
剛剛,江月月已經將他們之前的異常情緒、秦牧本能配製藥膏以及母親反常探望的事情,都詳細告訴了林婉兒。
書房裡的氣氛有些凝重。
“……根據你們的描述,以及我們之前清除掉的通風管道內的裝置,基本可以確定。”林婉兒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清晰而冷靜,“陳梟動用了某種我們尚未完全解析的神經毒劑,配合那段精心偽造的音頻,發動了一場針對秦牧的心理戰。”
“他們的目的非常明確,不是直接殺傷,而是要從內部瓦解他的意誌,讓他被愧疚和混亂吞噬,徹底崩潰。”
江月月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雖然早有猜測,但被林婉兒如此明確地點出,她還是感到一陣後怕和憤怒。
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秦牧似乎聽懂了“崩潰”這個詞,他抬起頭,看向屏幕裡的林婉兒,又看看身邊緊繃著臉的江月月。
他伸出手,輕輕覆蓋在江月月緊握的拳頭上。
掌心溫熱,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月月,不怕。”他小聲說,眼神清澈而堅定,“我好了。”
那藥膏的效果出奇的好。
不僅驅散了毒劑的影響,連帶著他因為虛假音頻而產生的劇烈情緒波動,也平複了大半。
雖然記憶依舊模糊,愧疚感並未完全消失,但他的神誌恢複了清明,不再輕易被那些混亂的念頭左右。
江月月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看著他恢複清明的眼睛,心中的憤怒和不安稍稍緩解。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對屏幕裡的林婉兒說:“婉兒姐,我們不能一直這樣被動挨打。”
林婉兒點了點頭,鏡片後的目光銳利。
“沒錯。防守,永遠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敵人覺得我們軟弱可欺,變本加厲。”
她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看著屏幕這邊的秦牧和江月月。
“既然他們想看到秦牧‘崩潰’,那我們……就演一場戲給他們看。”
江月月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將計就計。”林婉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們不是散布毒劑,投放虛假記憶,想讓他情緒失控嗎?”
“我們就讓秦牧,在外人麵前,偶爾表現出更明顯的‘情緒不穩定’和‘記憶混亂’。”
“比如,在公司突然對員工發火。”
“在公共場合,因為一點刺激就表現出頭痛、恍惚,甚至……提及一些關於‘背叛’、‘犧牲’的破碎詞語。”
江月月立刻明白了林婉兒的意圖。
“引蛇出洞?”
“對。”林婉兒肯定道,“陳梟生性多疑,但同時也極其自負。當他看到自己的‘傑作’正在一步步生效,看到秦牧的狀態越來越差,他一定會按捺不住。”
“他會認為時機成熟,會采取更激進、也更冒險的行動,來給予‘最後一擊’。”c小隊。”
“而隻要他動,就會留下痕跡,就會給我們抓住他尾巴的機會!”
江月月的心跳加速了幾分。
這是一個大膽的計劃。
將自身作為誘餌,吸引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主動出擊。
風險很大。
但收益也同樣巨大。
一直安靜聽著的秦牧,此刻眨了眨眼,看著江月月,又看看屏幕裡的林婉兒。
他似乎努力在理解這個複雜的計劃。
“演……戲?”他有些不確定地重複,“裝成……很煩?很亂?”
“對。”江月月轉過頭,溫柔地看著他,耐心解釋,“就像你前幾天真的很難受時那樣。不過這次,是假的,是騙壞人的。”
她輕輕摸了摸他的臉:“你願意幫月月,一起騙那些壞人嗎?”
秦牧看著她充滿信任和期待的眼睛,幾乎沒有猶豫,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幫月月!騙壞人!”
他的眼神純粹而認真,仿佛接下了一個無比重要的任務。
但他隨即又微微蹙起眉頭,像是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可是……怎麼裝?”他有些苦惱地看向江月月,“我不會……”
讓他打架,讓他配藥,這些似乎都是身體的本能。
但讓他“演戲”,這顯然觸及了他知識體係的盲區。
看著他這副懵懂又努力想幫忙的樣子,江月月和林婉兒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原本凝重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江月月忍俊不禁,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沒關係,我教你。”
她想了想,開始給他“說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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