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襄陽客棧客房及走廊。暮色已沉,客房外廊簷下的燈籠亮了起來,昏黃的光映著來往拎著包袱住店的客人,唯獨李莫愁客房門口,氣氛僵得發緊。)
郭靖攔在門口,雙手雖沒敢去扯李莫愁的包袱,身子卻擋得嚴實,語氣帶著急意:“這天都黑透了,哪有這時辰趕路的?你看外頭,都是來住店的人,哪有往外走的?”
李莫愁攥著包袱帶的手更緊,月白裙角在燈籠光下泛著軟光,聲音卻仍透著堅持:“夜裡走得清靜,不會耽擱路程。郭大哥,你讓開吧,我……”
“我說不讓就不讓!”郭靖急得提高了聲調,腳又往前挪了半寸,“你要是嫌這客棧不好,咱們換一家;要是缺什麼,我現在就去買,總之不能這時辰走!”
兩人聲音本就沒壓著,走廊裡本就有來登記住店的客人,聽見動靜都停下腳步往這邊瞧。有個扛著貨擔的漢子探頭進來,笑著打趣:“哎喲,這是小兩口拌嘴呢?男娃子不讓媳婦走啊?”
李莫愁一聽“小兩口”,臉瞬間紅到耳根,手裡的包袱差點沒拿穩,急忙辯解:“不是的,我們隻是……”
“可不是嘛!”旁邊一個提著食盒的婦人湊過來,目光在李莫愁的道袍上轉了轉,又看向郭靖,“姑娘穿這衣裳,看著像帶發修行的貴人,怎麼跟漢子鬨得要連夜走?莫不是漢子欺負人了?”
這話一出,圍的人更多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湧進來。有人說“這漢子看著實誠,怎麼惹得姑娘要走”,有人猜“是不是沒給夠聘禮,姑娘不樂意了”,更有嘴糙的客人笑著喊:“姑娘要是不願跟他,跟咱走啊,咱保證疼你!”
那些糙話像針似的紮在李莫愁心上,她本就麵皮薄,被這麼多人圍著指指點點,連耳根都燒得發燙,頭垂得更低,手指無意識絞著包袱帶,先前的堅持漸漸散了。其實她本就沒真的想走——包袱收拾了半個時辰,月白裙疊了又疊,不過是想等他回來留一留;可真被他攔著,又被眾人圍著起哄,倒讓她沒了退路。
郭靖見她臉色發白,又聽見那些渾話,頓時急了,他怕李莫愁真被這些人風言風語惹惱了,故態複萌,大開殺戒,轉身對著圍觀的人抱拳道:“諸位鄉親,我們是朋友,不過是商量點事,勞煩大家散了吧,彆嚇著她!”說著又轉回來,語氣軟得近乎懇求,“你看,這麼多人看著,這時辰走也不方便。留下,好不好?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李莫愁咬著唇,指尖在包袱帶上掐出淺淺的印子,抬眼時眼底還帶著點未散的紅,卻輕輕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那……那便再住一晚。”
話一出口,郭靖瞬間鬆了口氣,急忙側身讓開,伸手想幫她拎包袱,又怕唐突,手在半空停了停,隻說:“我去樓下給你端碗熱湯來,這天涼了,喝著暖身子。”
李莫愁沒應聲,隻是低頭拎著包袱走到桌邊,慢慢將包袱打開,把月白細棉裙重新疊好,指尖劃過布料時,嘴角悄悄彎了彎——其實,她早就舍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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