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詠那濃烈偽信息素的對比下,這抹氣息幾乎微不可聞,但卻異常執著地縈繞在高途的周圍。沈文琅幾乎可以肯定,這不是他的幻覺。
“高途。”沈文琅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你最近,真的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高途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一瞬,雖然很快放鬆,但沒能逃過沈文琅的眼睛。
他抬起頭,目光透過鏡片,努力維持著平靜:“沈總是指哪方麵的工作?如果是關於盛放生物的案子,我會後可以立刻整理一份更詳細的風險評估報告……”
“不是工作。”沈文琅打斷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高途的眼睛,試圖從那片平靜的湖麵下找出絲毫波瀾,“是私事。”
高途的喉結輕微地滾動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沈文琅的心臟猛地一跳。
“沈總,”高途的聲音依舊平穩,但語速似乎比平時慢了一絲,“我的私事,恐怕不值一提,也不會影響工作。”
他的回避,近乎是一種默認。
就在這時,花詠收拾好了茶具,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他臉上帶著無害的笑容,目光在沈文琅和高途之間轉了轉,語氣輕快地說道:“沈總,高秘書,會議結束了?那我先出去忙了。”
他似乎完全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異常的氣氛,或者說,他察覺到了,卻樂於見到。
在經過高途身邊時,花詠的腳步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他的目光似是不經意地掃過高途垂在身側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難以捉摸的弧度,隨即若無其事地離開了辦公室。
門被輕輕帶上。
辦公室裡隻剩下沈文琅和高途兩人。空氣仿佛凝固了。
高途在花詠經過時,身體再次出現了瞬間的僵硬,雖然極其短暫,但沈文琅捕捉到了。
那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靠近而產生的緊張,似乎……還有對花詠的一絲難以言喻的忌憚?
沈文琅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高途的秘密,花詠的刻意,那個詭異的噩夢……這一切像散亂的線頭,糾纏在一起。他原本穩固的世界,裂痕正在不斷擴大。
他不再逼問,隻是深深地看了高途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包含了審視、疑惑,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因那抹鼠尾草氣息而悄然變調的情緒。
“資料放我桌上。”沈文琅最終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走回辦公桌後,重新坐下的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高途微微頷首:“是,沈總。”
他將平板電腦輕輕放在沈文琅的辦公桌上,然後轉身,步履平穩地離開了辦公室。門關上的聲音輕不可聞。
沈文琅卻沒有立刻去看那份資料。他靠進椅背,抬手捏了捏眉心。
腦海中,高途強作鎮定的臉,花詠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有夢中那片刺目的血紅,交替閃現。
他需要冷靜。需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第一步,或許他該好好查一查,他這位跟在身邊十年、看似透明無害的首席秘書,背後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
那個關於“十年”的猜測,是否真的不僅僅是一個荒謬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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