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未到。”蕭戰閉眼，“它讓我焚書……我偏要讀完。”
他再度滴血，指尖劃過書頁。
第三頁，緩緩開啟。
可這一次，書頁未現血字。
隻有一片空白。
卻有聲音，自虛空中來。
不是鴻鈞，不是殘影。
是鐘。
混沌鐘的心跳，忽然在識海中響起。
一下，兩下，與盤古血脈同頻，與青蓮共鳴，與禁忌之書深處那絲金線，隱隱呼應。
蕭戰猛然睜眼。
“它……在回應我？”
共工臉色驟變：“那鐘不是帝俊的？”
“從來不是。”蕭戰低語，“它是盤古的心，被鎖在天道契約之下。而這本書……是鑰匙。”
他忽然想起後土最後那句話。
“你聽見的，不是鐘……是心。”
原來如此。
鐘在跳，是因為心未死。
書在動，是因為鎖將斷。
他抬手，將禁忌之書沉入青蓮根係，與後土符文並列。那絲金線悄然纏繞書頁，如藤附樹，竟無排斥。
“它怕的不是我。”蕭戰冷笑，“是這顆心，醒過來。”
共工盯著他，忽然道：“你打算怎麼辦？三日後，它若真降劫……”
“劫？”蕭戰抬頭，右眼銀光如刃，“我等的，就是它動手。”
他緩緩握拳，指尖嵌入掌心，血流不止。
“它若不動，我便逼它動。”
共工沉默片刻，忽然咧嘴一笑：“你還是那個蕭戰。”
“我一直都是。”
蕭戰站起身，望向六道光輪。那輪盤依舊不穩，邊緣碎裂，可還在轉。輪回已立，規則已破，而他，正站在天道的刀口上。
“明日簽到。”他低語，“地點——紫霄宮外。”
共工一震：“你瘋了？！那裡是天道禁區！”
“正因是禁區。”蕭戰嘴角微揚，“簽到獎勵，才夠大。”
他閉眼，識海中青蓮輕顫，係統界麵浮現。
【明日簽到地點建議：紫霄宮外三千裡，天道法則薄弱區】
【預計獎勵：先天靈寶級防護符籙or功法殘篇】
蕭戰睜開眼，右眼銀光一閃而沒。
“不夠。”他低聲道，“我要的，是能硬接天道一擊的東西。”
共工盯著他，忽然覺得眼前這人，已不再是那個靠係統苟活的少年。
而是……執火行於深淵者。
“你真不怕死？”他問。
蕭戰沒答，隻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心口那道裂痕。
——上次疼成這樣，還是後土化道那刻。
他記得她指尖的溫度，記得她最後的眼神。
“我若退了。”他輕聲道，“她的道，就真斷了。”
共工沉默。
風起，卷起碎石與灰燼。
蕭戰抬頭，望向紫霄宮方向。
“三日。”他低語，“三日後，我要讓這書……燒了它的第二條。”
共工緩緩站起，走到他身側，與他並肩而立。
“若你真要燒。”他咧嘴，露出染血的牙，“算我一個。”
蕭戰側目，看了他一眼。
兩人對視一瞬，皆未再言。
遠處，混沌鐘懸於天穹，斑駁古銅，依舊不響。
可鐘內，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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