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這一覺睡得極沉，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午後。陽光透過窗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藥香——沈慕言不知何時來過，在床頭放了一碗剛熬好的療傷湯，還壓了張字條，說他去處理戰後清點事宜，讓林凡安心養傷。
【醒了？】係統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慵懶，【不錯啊，睡了整整十二個時辰，這波被動擺爛效果顯著，靈力回了12，比我預估的還多。】
林凡動了動手指，果然感覺身上輕快了些，肋骨處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他撐起身子，剛想下床，就被係統喊住：
【哎哎哎，你乾嘛去？】係統的聲音瞬間精神起來，【傷還沒好呢，下床乾嘛？就該乖乖躺著！我給你算了，再躺六個時辰，靈力能回滿三成，傷口也能結痂——這可是擺爛的黃金時段，彆浪費！】
“總躺著骨頭都快鏽了。”林凡拿起那碗療傷湯，溫熱的，喝下去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進胃裡，舒服得他喟歎了一聲。
【鏽了也比裂開強。】係統嘟囔著，【你以為你現在很能打？昨天要不是本係統給你兜底，你那劍能那麼準？現在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林凡沒接話，目光落在床頭的守凡劍上。劍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擦乾淨，離火的微光在劍鞘裡若隱若現，像是在和他打招呼。他伸手握住劍柄，剛想拔出來看看，就被係統潑了冷水：
【彆費勁了，你現在靈力不夠，拔出來也隻能看個寂寞。】係統的聲音帶著點調侃，【再說了，拔劍傷元氣，不利於恢複——聽我的，把劍放下，繼續躺著，我給你播放點舒緩的靈樂，助你養傷。】
“放什麼靈樂？《孤勇者》嗎？”林凡挑眉，故意逗它。
【……你可真會挑。】係統噎了一下，【那首太吵，給你放《清心訣》，安神養氣，對修煉有好處——雖然你現在也修煉不了，但聽聽總沒壞處。】
一陣悠揚的琴音在腦海裡響起，確實讓人靜下心來。林凡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的天空，藍天白雲，風輕雲淡，很難想象昨天這裡還經曆過一場惡戰。
“係統，你說骨老會不會還有同黨？”他忽然問道，“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管他有沒有同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係統滿不在乎，【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你一個元嬰中期，瞎操什麼心？先把傷養好，實在不行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擺爛，等彆人解決了再出來——多省心。】
“你這想法還真是……”林凡無奈地搖搖頭，“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想，這天下早就亂套了。”
【亂套就亂套唄，跟你有什麼關係？】係統不以為然，【你又不是救世主，管好自己就行。再說了，擺爛怎麼了？擺爛也是一種生存智慧！你看那些參天大樹，不都是長得慢才活得久嗎？】
林凡正想反駁，門外傳來腳步聲，沈慕言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卷賬冊：“林兄醒了？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林凡點頭，“賬冊清完了？”
“差不多了。”沈慕言將賬冊放在桌上，眉頭微蹙，“這次傷亡不小，光是弟子就折損了三十多個，百姓也有十幾人受傷……不過還好，孩子們都沒事。”
【看吧，我說什麼來著？】係統在腦海裡嘀咕，【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要是早點擺爛，說不定還能少死幾個。】
林凡沒理會係統，看向沈慕言：“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骨老雖死，但他背後的勢力還沒查清。”
“我和蘇道長、無塵道長商量過了。”沈慕言坐下，“打算先在青陽城休整幾日，等你傷好了，再去斷魂穀和迷霧沼澤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去什麼去？】係統立刻反對，【那兩個地方多危險啊！你現在這身子骨，去了就是送人頭！聽我的，找個借口推了，就說傷沒好利索，需要靜養——這理由多合理！】
林凡假裝沒聽見係統的話，對沈慕言說：“好，那就休整幾日。正好我也趁這段時間，把離火再練練，總覺得上次對付骨老時，靈力運用還是太生澀。”
【練什麼練？！】係統急了，【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瞎折騰！離火哪有那麼好練的？萬一走火入魔了怎麼辦？擺爛不好嗎？躺著就能變強，非要去找罪受！】
沈慕言笑了笑：“林兄倒是勤勉。不過也彆太急，傷好利索了再練不遲。對了，我讓人給你燉了鴿子湯，補氣血的，等會兒給你送來。”
“多謝沈兄。”
沈慕言又說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隻剩下腦海裡係統的碎碎念：
【鴿子湯？補氣血？我看你是該補補腦子！明知道前麵有坑還非要往裡跳，你是不是傻？】
【我跟你說，這次你要是再不聽勸，我真不管你了！到時候被人打趴下了，可彆喊疼！】
【還有啊，那兩個地方邪氣得很，你這傷剛好，去了容易引邪入體……】
林凡聽著係統的嘮叨，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他知道係統是擔心他，隻是用錯了方式。擺爛或許真的能變強，但有些路，總得自己走；有些責任，也總得自己扛。
他握緊守凡劍，感受著劍身上傳來的微弱暖意，心裡暗暗道：等著吧，不管前麵有多少坑，我都得闖一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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