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湯燉得軟爛，飄著淡淡的藥材香。林凡剛喝了兩口，係統就又開始了每日一勸：【宿主，你看這湯多好，熱乎乎暖洋洋，配著軟榻躺著喝，簡直是神仙日子——這才是該有的生活！你說說你，放著這種好日子不過，非得惦記什麼斷魂穀、迷霧沼澤，那地方有鴿子湯好喝？有軟榻舒服？】
“湯好喝，也不能總喝。”林凡放下湯碗，拿起沈慕言留下的賬冊翻看，上麵記錄著此次戰鬥的損耗：法器損毀三十七件，丹藥消耗兩百餘瓶，還有那些犧牲弟子的名字，一筆一劃，看得人心頭發沉。
【不總喝也得先把傷養好啊！】係統恨鐵不成鋼，【你現在看這些有什麼用？能讓犧牲的弟子活過來？還是能讓損毀的法器自己修好？與其在這瞎琢磨，不如閉眼再睡一覺，夢裡啥都有。】
林凡沒說話，指尖劃過那些犧牲弟子的名字。其中有個叫阿木的少年，才十五歲，是清虛觀最年輕的弟子，上次在萬魂窟，還怯生生地問他離火怎麼練。
【彆給自己找不痛快了。】係統的聲音低了些，【修真界哪有不死人的？你就算把自己累死，也護不住所有人。擺爛不是慫，是認清現實——你不是神。】
“我知道我不是神。”林凡合上賬冊，聲音有些沙啞，“但能多護一個，就多護一個。阿木他們沒能看到今天的太陽，我得替他們看看，也得讓那些害他們的人，付出代價。”
【行吧，你有理。】係統嘟囔著，語氣卻軟了下來，【那你也得先把傷養好再說吧？你現在這狀態，去了也是給人家送菜。我給你製定了個“養傷擺爛計劃”：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曬曬太陽，逗逗火靈鼠，保證半個月讓你恢複巔峰，到時候彆說斷魂穀，就是闖地府都有底氣。】
林凡被逗笑了：“還闖地府？你咋不說上天呢？”
【上天也行啊，隻要你肯擺爛養傷，彆說上天，我……我給你弄個仙界vip卡都行。】係統一本正經地胡扯。
正說著，火靈鼠王從外麵竄了進來，嘴裡叼著顆紅色的果子，蹦到林凡床上，把果子往他手裡塞。那果子晶瑩剔透，散發著濃鬱的靈氣，正是罕見的“血靈果”，對療傷大有裨益。
【嘿，這小家夥挺懂事啊！】係統眼睛一亮，【血靈果！這玩意兒能直接補氣血，比你那鴿子湯強十倍！快吃快吃，吃完躺著消化，這波屬於“被動擺爛+天降福利”，完美！】
林凡摸了摸火靈鼠王的頭，將血靈果分成兩半，一半喂給小家夥，一半自己吃了。果子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間湧遍全身，肋骨處的疼痛幾乎消失不見，靈力也隱隱有了回升的跡象。
“謝了，小家夥。”林凡笑著揉了揉火靈鼠王的耳朵，小家夥舒服地眯起眼睛，蹭了蹭他的手心。
【你看，這不就挺好？】係統的聲音帶著點得意，【不用你費勁，自有好處送上門。所以說，擺爛才是王道。】
林凡沒反駁，靠在床頭，看著火靈鼠王在他身邊打盹，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它身上，金紋閃閃發亮。他忽然想起剛遇到這小家夥的時候，它還隻是隻躲在石縫裡發抖的小老鼠，如今卻已成了能並肩作戰的夥伴。
“係統，你說……我們能查到骨老背後的勢力嗎？”他輕聲問。
【查不查得到又怎樣？查到了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擺爛——總有辦法。】係統說得輕巧，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要是真想查，我可以幫你掃掃賬冊裡的線索。剛才看你翻的時候，有一頁記著骨老的物資來源，好像和“黑風寨”有關。】
林凡眼睛一亮，連忙拿起賬冊翻到那一頁——果然，上麵記錄著骨老多次從黑風寨購買“蝕骨粉”和“聚魂幡”，交易日期就在三個月前。
“黑風寨……”他記下這個名字，“看來得去一趟。”
【去去去，就知道去！】係統又開始嚷嚷，【剛吃了血靈果，不多躺會兒消化消化？黑風寨又跑不了，等你傷好了再去不行嗎？我跟你說，你再這麼折騰，下次火靈鼠王給你帶果子，我都給你搶過來喂狗！】
林凡笑了笑，沒再說話。他知道，係統又在嘴硬了。就像它嘴上說著擺爛，卻總會在關鍵時刻遞來線索；嘴上說著不管他，卻總會在他受傷時急得跳腳。
窗外的陽光正好，火靈鼠王睡得香甜，賬冊上的線索清晰可見。林凡靠在床頭，緩緩閉上眼睛——不是為了擺爛，而是在積蓄力量，為了那些需要守護的人，為了那些沒能看到明天的少年，也為了自己心中那份，不肯認輸的堅持。
【……算了，黑風寨就黑風寨吧。】係統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帶著點無奈的妥協，【我先幫你掃掃黑風寨的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欺負的軟柿子，到時候你好捏……不是，是好對付。】
林凡的嘴角，悄悄揚起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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