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的炊煙又升起時，林凡的傷勢已好了大半。這天清晨，他正對著院中的老槐樹練習基礎劍招，沈慕言帶著個消息找了過來：“林兄，查到黑風寨的底細了。”
他遞過一張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黑風寨的位置——在青陽城以西百裡的黑風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寨主是個叫“黑熊”的壯漢，據說修為已到元嬰初期，手下有三百多號人，專靠劫道和倒賣邪門法器為生。
【元嬰初期？就這？】係統在腦海裡嗤笑，【宿主，我跟你說，對付這種貨色，根本不用你親自動手。找個茶館坐著喝茶，等沈慕言帶人去平了寨就行——這叫“借刀殺人”，哦不，是“借力打力”，高端的擺爛技巧。】
“黑熊修為不弱，手下又多，不能大意。”林凡看著地圖上標注的哨卡和陷阱，眉頭微蹙，“而且他們敢跟骨老交易，手裡肯定有不少邪器。”
【邪器怕什麼？你離火克邪，正好試試手。】係統話鋒一轉，又開始勸，【不過話說回來，三百多號人呢，打起來多累？要不咱們先派個人去探探底？比如……讓火靈鼠王去偷點情報？它那麼靈活，肯定能行。】
林凡低頭看了看腳邊打滾的火靈鼠王，小家夥似乎聽懂了“偷情報”三個字，立刻豎起耳朵，金紋亮了亮。“它去太危險了，黑風寨裡說不定有克製靈獸的法器。”
【那你去就不危險了？】係統反駁，【你忘了你肋骨剛長好？萬一被人一錘子砸斷了，我可不給你修第二次。】
沈慕言沒聽到係統的話，卻看出林凡的猶豫，笑道：“林兄是擔心人手不夠？我已經讓蘇道長帶二十名弟子跟我們一起去，應該夠了。”
【二十名弟子？夠塞牙縫的嗎？】係統嘀咕，【依我看，直接請聯防盟派個化神期的老怪物來，一巴掌拍平黑風寨，省時省力——這才叫擺爛的最高境界，能用外力解決的事，絕不動手。】
林凡沒理會係統，對沈慕言說：“我們先去黑風嶺附近的小鎮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寨裡的內應。硬闖太吃虧。”
“好主意。”沈慕言點頭，“我這就去準備馬車。”
出發前，火靈鼠王不知從哪叼來個小小的布包，裡麵是幾顆亮晶晶的石子。【檢測到“迷魂石”，碾碎後能讓人短暫失神，宿主帶上，關鍵時刻能救命。】係統的聲音難得正經，【這小家夥比你懂事多了。】
林凡把迷魂石收好，摸了摸火靈鼠王的頭：“謝了。”
馬車駛出青陽城，一路向西。黑風嶺越來越近，道路兩旁的樹木漸漸變得稀疏，偶爾能看到被遺棄的馬車殘骸，透著一股荒涼。
【宿主，我勸你還是掉頭吧。】係統又開始念叨，【你看這地方陰氣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萬一黑熊設了埋伏，咱們插翅難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擺爛保命最要緊。】
“再吵就把你關小黑屋。”林凡沒好氣地說。
【關就關！誰怕誰？】係統嘴硬，卻還是乖乖閉了嘴，過了會兒又忍不住道，【前麵林子有動靜，藏著三個暗哨，手裡拿著淬毒的弩箭，你讓沈慕言小心點。】
林凡對沈慕言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左邊林子有埋伏。”
沈慕言會意，悄悄摸出軟劍。馬車剛駛過林子，三支弩箭就破空而來，直指車夫。林凡早有準備，揮劍將弩箭擋開，沈慕言則飛身躍入林中，幾聲悶響後，拖出三個穿黑衣的漢子，正是黑風寨的哨卡。
“說，黑風寨最近有什麼動靜？”林凡用劍指著其中一人的咽喉。
漢子哆哆嗦嗦地說：“沒、沒什麼動靜……就是、就是寨主前天從外麵帶回來個戴青銅麵具的人，說要談筆大生意……”
“青銅麵具？”林凡和沈慕言對視一眼——又是影閣的人！
【果然有貓膩！】係統的聲音透著興奮，【我就說骨老背後有人吧？這下好了，又能順藤摸瓜了——不過摸瓜多累，不如直接放把火，把黑風寨燒了，讓他們自己跳出來？】
“彆胡來。”林凡瞪了係統一眼雖然它看不見），繼續逼問，“那麵具人在哪？”
“在、在寨裡的聚義廳……”
林凡敲暈三人，對沈慕言說：“看來不能等了，直接上山。”
【直接上山？你瘋了？】係統急了，【那可是龍潭虎穴！要不咱們先找個山洞躲起來，等天黑了再摸進去？黑夜是擺爛者的保護色，懂不懂？】
林凡沒聽，讓車夫在山下等候，帶著沈慕言和火靈鼠王往黑風寨走去。山路陡峭，每隔一段就有哨卡，但有係統提前預警，他們都輕鬆繞了過去。
快到寨門時，係統突然喊道：【停！寨門後麵有絆馬索，還有十多個弓箭手等著呢！左邊有個排水道，能通到寨裡，就是有點臭——不過為了擺爛躲麻煩，忍忍也值了。】
林凡看著那狹窄陰暗的排水道，皺了皺眉。【你看你看，又嫌棄了！】係統抱怨，【臭怎麼了？總比被箭射成刺蝟強！我跟你說，這叫“曲線救國”，高端操作……】
“行了，就走排水道。”林凡打斷它，對沈慕言說，“這邊走。”
鑽進排水道，果然又臭又黑，腳下全是汙泥。火靈鼠王卻很興奮，在前麵帶路，金紋像盞小燈。【你看，聽我的沒錯吧？】係統得意洋洋，【這就叫“不費一兵一卒，潛入敵營”，擺爛的智慧，你學著點。】
林凡沒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他知道，係統雖然總勸他擺爛，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給出最穩妥的方案。就像現在，這條又臭又黑的排水道，或許真的能讓他們避開陷阱，找到那個戴青銅麵具的人——以及，骨老背後隱藏的秘密。
排水道的儘頭，透著微弱的光。林凡示意沈慕言停下，握緊了手中的守凡劍。
【準備好了嗎？】係統的聲音帶著點緊張，【前麵就是廚房，有兩個廚子在偷懶打盹——這才叫擺爛的典範，上班摸魚。】
林凡低笑一聲，率先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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