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圖譜!
隨著陳傳走向地下一樓,身上的虛化跡象明顯加深,他越往前走,這種情況越嚴重,不止是這樣,那股窺視感同樣變得無處不在。
就在這個時候,他手腕上的飛頭怪頭發,還有掛在身上的狸貓石牌也微微震動了起來。
這樣看來,他所麵對的的確是怪談了。
因為怪談遺落物是會對怪談有所感應的,不過狸貓石牌也出現這種悸動,這可能是感受到了某種威脅?
此刻的前方溫度微微下降,樓梯走完後,他看到了一扇金屬門,不過被鎖住了,上前伸手一按,門框連接處發出嘎嘎嘎響聲,磚石和螺栓逐漸崩裂蹦出,在勁力發動下整扇門扭曲變形,再轟隆一聲向後倒去。
等到門後煙塵稍後散開後,他走了進去,隨後看到了一棵“樹”。
確切的說,是一個場域乾擾生物,可是感覺上放大了好幾倍,幾乎說酒店的整個地下一層有一半被這個東西給占據了。
那些枝節向外延伸出來,鋪滿了整個地下空間還不算,並且似無形之物一般穿透了樓板,向著上方延伸出去。
如果隻是這樣,還不算什麼,令人驚悚的是,枝節上麵掛著一隻隻光裸的手臂,像是藤蔓一樣垂下來。
而在樹乾靠近下端的部分,上麵則是一隻隻的人腳,整齊排列並堆疊在四周,並順著根部一圈圈的往外擴散。
陳傳掃了一眼,那些人手有的纖細,有的粗壯,應該分彆不同男女身上取下來的,看著交雜不一,像是胡亂拚湊在枝蔓上。
而在靠近枝乾根節的部位,有無數一看就是人體的毛發,有一部分糾纏在枝節上,在地麵上,則是灑滿了層層疊疊的破爛衣物。
陳傳終於知道那些客人去了哪裡了,這東西毫無疑問是怪談,但應該是經過了一定形式的蛻變的,
有一些怪談如果不及時處置,如果有源源不斷的生命力,那麼是會逐漸脫離原本,變得越發強大。
剛才他感覺到自己受到了窺視,就是那些枝節已經延伸到了酒店的諸多角落之中,並在試圖影響他。
要是正常人到了這裡,應該會逐漸被其吸引或者捕獲進來。
僅僅三年時間就出現了這樣變化,要是再成長下去不知道會變得如何。
此刻似乎是因為他不受影響,這東西發出了人聲高音般的尖叫,地下一層裡一直存在的燈光忽然閃爍了起來。
陳傳在觀察過後,將雪君刀往旁側牆上一插,雙手握住刀柄,鏘的一聲拔了出來,再是單手持住,轉了一圈,慢慢走了上去。
頂上那一串串枝節忽然向著他揮舞下來。
陳傳一刀向上撩去,此前雪君刀對著飛頭怪殺傷力有限,因為雙方幾乎無法接觸,然而此刻這一刀上去,刀背上的血線變得鮮豔了幾分,嗤的一聲,就將那些枝節斬斷,斷落的人手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還有似乎紅汁似鮮血的東西從裡噴濺而出。
在連續幾刀斬開試圖阻攔自己的枝節後,一股舒暢之感在他心中升起。
以前他隻能靠著硬耗和肢體接觸、或者各種它獨特的辦法來完成對怪談的清除,但還是這種直接粗暴的處理方式最是方便。
他一邊前進,一邊清理障礙,速度一點不慢,幾乎呼吸後就跨過了三四十米的距離,在到了距離樹乾還有十來米的地方後,腳下一踏,向前縱去,幾乎一瞬之間就來到了粗大的樹乾之前。
這個時候,這個怪樹發出了更高亢的尖嘶,那些掛著一串串的人腿和毛發粗壯根須從地麵上翻出來,試圖阻礙他靠近。
可這樣的做法,反而暴露了那些目標就是自身的要害之處。
陳傳低喝了一聲,身往前縱,一輪刀光猛然在身軀前方綻放出來,將圍攏在四周的糾纏全數破開,各種斷肢嘩啦啦如雨而落,他從重重阻隔中一躍而出,來到了樹乾近前,身在半空中,雙手一握柄,自上而下一個斜斬!
隨著一道半月形的刀光一閃而過,樹乾上頓被剖開了一道斜長的裂口。
怪樹傳出了一聲淒厲嘶聲,從樹乾中飆射出無味且猩紅的汁液,陳傳落身在後,前衝之勢沒有停下,腰身一轉,再是橫刀一帶,又一道刀光與樹乾交錯而過,
十字狀的巨大裂口裡,那些鮮紅色液體幾乎從那狂泄而出,於此同時,整個怪樹鼓動了下,並發出了一聲類似嘔吐般的聲響。
嘩啦一聲,就見無數內臟和殘碎的軀乾都從樹乾裡麵一起噴了出來,整個這一層空間頓時流淌的滿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