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凝視著這東西,雖然兩刀之下看似重創了這東西,但是發
現那些地方正在飛快收攏,這些進攻應當沒有觸及其真正的要害。
他飛快轉念,有了一個決斷,把刀一擺,俯身向前一衝,隻是瞬息之間,就從那處破開的豁口之中衝了進去。
到了裡間之後,他隻一抬頭,就見到周圍有許多掛締串結的內部組織,並似在呼吸一樣慢慢鼓動之中,在最當中部分則包裹著一個如同腦顱一般的東西。
這東西周圍本來應該被那些殘碎的內臟和液體供養著,現在都是順著破口流出去了,這無疑就是這株怪樹拚命想要保護的部位了。
他稍稍一吸氣,踏前幾步,猛地一個旋身,朝著那東西就是一個斜撩!
而在此刻,隨著他進來,外麵被斬開的破口就立刻往內合攏,那些手足肢體都往缺口中填補上來,並分泌出紅色的膠質液體,飛快修複著裂痕。
隻是當這些舉動進行到一半後,忽然就停了下來,再過一會兒,不論是那些樹乾枝節還是上麵的手足都是開始飛速乾枯萎縮,最後如支撐不住一般一節節的斷墜落地,再在地麵上砸得崩裂四散,化作了紛散的黑色飛灰。
然而整個過程偏偏沒有聲響發出,就像這些隻是一個不存在現實中的無形之物。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整個怪樹的樹乾化變成了崩塌的灰燼,並在地麵上堆成一層厚重的灰渣。
陳傳將帽子取了下來,對著身上拍打了幾下,將那些灰燼拍去,再重新戴上,掃視了幾眼,確認這東西已經徹底除掉了。
不過在煙灰下麵似乎有一個厚實的東西,他拿雪君刀撥了一下,裡麵滾動出來了一個大概拳頭大小的東西。
陳傳彎腰伸手,將之撿了起來,吹拂掉了上麵的煙灰,見這是一個如同木頭又像是由玉石雕琢成的心臟模樣的物事。
這應該是這個怪樹的遺落物。
他收了起來,就從地下室裡走了出去,本來整個酒店感覺毫無生機,可當怪談處理掉後,那些蟲蟻之類的東西似乎一瞬間全都冒出來了。
同時他的界憑也恢複了,於是立刻聯絡了城市巡邏隊,讓他們過來處理一下,處理隻是其次,隻是通過他們告知上麵,這裡已經正常了,以後就沒必要采取什麼特彆措施了。
回到了上方,他從酒店裡推門而出,吸了一口氣,隨後往向停車場走去。
可才走了沒幾步,看到幾個幫派混混模樣的人正圍著自己的車邊,前麵還停了一輛越野車,正往上麵掛著鉤索。
陳傳用界憑看了一下,這些人全是身上背著密密麻麻刑訊和拘拿記錄的幫派分子,當中那個頭目更是有著通緝。
他平靜的伸手入口袋,輕輕一捏,一枚石子頓時粉碎成了十幾枚細小的顆粒,隨手推了一粒到了指節上。
“老大,有人從裡麵出來了。”一個幫派分子看到陳傳,立時喊了一聲。
幫派頭目一怔,他沒想到進去的人還能出來,眯著眼看了看,隻是一眼之下,他就意識到陳傳可能不簡單。
所以他決定賣對方一個麵子。
他拍了拍一個小弟,“過去和他打聲招呼,上麵關照了,不讓人進來,也不能放人出去,車子是我們剛才替他保管的,讓他拿一筆保管費,這事就過去了,他出去我們也不攔著。”
“明白了老大。”小弟扔掉了手裡煙頭,然後帶著幾個人搖搖擺擺走上去,到了近處,他說“喂,那個……”隻是他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一頭栽倒在了地麵上。
另外幾個幫派分子反應很快,意識到有情況,立刻兩邊分散,並順手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可是還沒等這些人判斷清楚情況,就一個個跟著倒了下來,橫七豎八的躺在了街上。
陳傳隻是緩步往車子的方向走過來。
幫派頭目感覺到了不妙,他立刻從車邊離開,並且撒開腿向外奔跑,這時他發現界憑恢複了,馬上向外麵發出提醒“封鎖,封鎖!硬茬子!抄家夥!”
陳傳沒有去看他,直接往車子那裡走了過去,手中扣著的細碎石子一彈,幫派頭目已經跑出去了二十來米,這時卻是往前踉蹌了幾步,然後一個前跌,就趴在了那裡一動不動了。
陳傳到了車邊上,手上去一轉,車門就開了。
這時他頓了一下,看向後方,那個小男孩在望著他,他對著那裡點點頭,隨後坐了進去,關上門後,發動了汽車,就往路口已然封鎖的路段行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