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授說:“因為初之民之間並不是一體的,他們本身分成了數十上百個邦國還有上千個部落,彼此仇殺了數千年,當西大陸的移民到來後,還有主動幫助去殘殺同胞的,嗯,在他們眼裡不是這樣,而是世代的仇敵。
與其說他們亡在利納克斯聯邦的手上,還不如說亡在了自己人和外敵的合力之上。”
他評價說:“這個世界上,凡是成體量的國家,都是難從外部被攻破的,唯有自己內部先出了問題,才會被人利用乃至擊破。
嗯,話扯遠了,先來看看這個……”他又朝外看了幾眼後,“這個儀式應該是一個寄托轉取的儀式,利納克斯聯邦的人看來很有想法,他們希望是應該從某個存在那裡獲得寄存的力量。
大致上依照了原先的儀式布置,唔,做了一些改變,他們用金屬片和鐵線代替了玉米花葉和瓦羅樹的樹枝,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儀式物品時,用這個其實沒什麼問題,也可以保證儀式的進行。
但儀式的本身就是重申當初契約的過程,因為對麵的存在會想方設法克扣你所想取得的力量,所以要做到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耍賴,這就需要通過儀式的完整性和細節上的還原來保證。
充分而繁瑣的準備,是執行契約的前提,如果不充分,不但完不成,反而會讓對麵有漏洞可鑽,要知道,那些儀式條框的每一條可都是用無數生命和血肉總結出來,沒有一條是多餘的。
而現在這個情況,明顯儀式進行的非常倉促,可能是因為蟲流沙的威脅,所以不得不如此,不過這麼執行之後所帶來的問題將會更多,不知道負責儀式的人不知道,還是不在乎,或者有著其他打算。”
陳傳聽他說的非常內行,便說:“沒想到薛老師這麼懂密教儀式。”
“怎麼說呢……”薛授笑了笑,“我的祖輩曾在舊國教內部擔任過高層,家裡對這方麵都有研究,我雖然不成器,走上了另一條路,但耳濡目染下,多少還是懂點的。”
陳傳點點頭,他望了望周圍,說:“薛老師剛才說,這個儀式是為了溝通對麵的存在,從而轉移力量?”
薛老師看著地麵上破碎神像上的爪痕,說:“這個儀式本身應該沒有成功,而且從這個情況,還有東西跟著這個儀式的漏洞一起過來了。”
正說著,薛老師的身影上忽有一陣淡淡的波動,同時他的第二我上麵也同樣出現了一絲虛化跡象。
陳傳一抬頭,這時他忽然發現,周圍的場景發生了某種改變,他不再是站在營地之中,而是站在一片曠野之內。
前方有一個十分有初之民特色的巨大牛皮帳篷,不遠處是一個燃燒的篝火堆,而在帳篷之中,此刻正傳來一陣詭異聲響,那像是一種快速撕扯血肉和啃噬骨頭的聲響。
而就在帳篷的門口,則是堆起了一小堆沒有啃乾淨的骨頭,看樣子且全都是人骨,裡麵還夾雜著被扯爛的衣物扭曲砸爛的植入體和槍支。
陳傳這時轉過一步,好方便自己更好的看向帳篷內的情況,可就是這麼一步,似乎驚動了裡麵的東西,裡麵的聲音陡然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帳篷被一把掀起,然後一個足有兩米高、畫著眼影的女人從裡麵走了出來。
她梳著雙馬尾,四肢乾瘦,十指上有著尖銳的指甲,暴露在外麵的肢體上長滿了青黑色的鱗片,臉部長出了某種覆蓋性質的骨質,身上則有許多似是被強行擠破和撕裂出來的破口。
陳傳目光微凝,因為他看到那些破口之中有微微光亮自裡溢出來,這是靈覺之力,而且能感覺到這些力量並不是用來修複傷口的,而是由於靈覺之力過於充沛,溢散在了身體各處,進而導致軀體承受不住才產生的。
那個女人看向他時,兩眼之中有著一種近乎瘋狂和垂涎的意味,似乎是把他當成了某種食物,但好像也在忌憚著什麼,一時並沒有衝上來,而是俯低身形,一手伸出,從地麵拿起了一根粗長的大棍。
薛老師看了幾眼後,說:“她的身上有高層次的精神力量灌注的跡象,這裡麵還有一部分力量是用來改造她的身體的,不然她根本承受不住這些力量的沉澱,不過再多就沒有了,背後那個存在顯然對她很吝嗇,隻保持她的存在,而不想給她太多,但是……”
他提醒了陳傳一句,“即便這樣,她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已經超越了通常定義上格鬥者的極限了,你要小心。”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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