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比桃花盛!
“你覺得,真假?”坐在桌前,望著敞開的小窗外,庭院錯落,滿塘夏荷的七殿下淡淡問道。
夏日正午的陽光,亮的晃眼。照著窗前的這個身穿雪白長袍,腰束墨玉腰帶,俊麵白如三冬雪,雙眸深似五湖冰,周身在這炎炎夏日,卻自生森寒,連披垂的萬綹青絲,都似被寒氣鼓動,微微飛揚著……
“屬下覺得,應該是真的。”夜鳴說出這話,連自己都有點不信,可想起懸吊在樹枝上拚命掙紮,恐懼的眼神。還有摔在地上,一口一口吐血的慘樣。不由的人不信。
七殿下令狐越思忖一刻,站起身來,抬步,步出書房,穿廊過宅,往後院的西廂房走去。夜鳴緊隨其後。
七王府是除卻皇宮,京城占地最廣,建築裝飾最奢華的府邸。誰讓七殿下雖然是七個皇子中最小的,但是卻是最得皇帝寵愛的那個呢。七王府就坐落在近鄰皇宮的通衢大街上。
占據了大街的半壁江山。整個大街東麵都是七王府的地界。
延綿幾裡,亭台樓閣,池鳥花榭,竹木石林,小橋流水。
而這個後院就是女眷們的住所,一排西廂房,則是女客居所。
七殿下令狐越在房外止步。
夜鳴上前輕叩門扉,“江姑娘?”
守在外廂的丫鬟春花忙打開門,跪在一旁施禮。“殿下。”
令狐越徑直走去裡間。此時秋月,夏荷,冬梅屋裡的三個丫鬟也聽到主子來了,忙迎著施禮,“殿下。”
“江姑娘怎麼樣了?醒了沒有?”令狐越麵帶寒霜。
秋月怯怯稟道“剛醒了一小會兒,又痛昏過去了。”
都知道這個主子威嚴甚重,不敢大意。
令狐越走到床邊,俯視著昏迷中的江曉晴,不,全吳笛。
不再有往日纏著他時的妖豔明媚,此時,巴掌大的小臉,蒼白憔悴,楚楚動人。
櫻桃般的小口,嘴唇滿是乾裂。雙唇噏合,黛眉輕蹙。似在痛苦地囈語著什麼。
凝耳細聽,卻是什麼“草泥馬我擦……”
“……”令狐越回頭。
夜鳴忙上前,“主子,屬下找到江姑娘的時候,她正在幾丈高的大樹枝丫上休息。”
頓了頓,“屬下喊了她一聲,江姑娘就受驚嚇摔下來了……”
“你沒救?”雖然殿下表情自始至終就沒變過,可無端的,夜鳴就覺得後背發涼,感覺屋裡好冷。
“屬下萬死!”心中腹誹,是誰說江姑娘不簡單,武功深不可測的?我也怕她使詐假摔,遭其毒手啊!我哪知道她這麼不禁摔。
同時心中更加疑惑,我追蹤了一夜的夜行人,難道不是她?可身形好像啊!
可惜始終追趕不上,落後百十步,加之天黑無月,真看不清啊。
但如果不是她,她一個自稱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深更半夜失蹤,拂曉怎麼會到了幾丈高的樹上?
被人劫持?夜鳴搖搖頭。隻有等她醒來才能明了。
令狐越“哼”了一聲。坐在床頭,伸出兩隻細長有力的手指,搭在全吳笛右手腕脈上。
脈浮血弱,氣息微微。探其丹田,確實毫無內力。
令狐越目光微惑。難道所料不準?自己料事還從未出過偏差。不可能她不會武功,一定哪裡出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