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比桃花盛!
躺在如此寬大柔軟舒服的床上,全吳笛卻怎麼也無法入睡。
不久,聽著某個角落傳出的輕微似無的鼾聲,黑暗中隻有敞著的木窗投進幾線幽光,推送斷斷續續的不涼快的微風。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個月了,可是沒有空調和冷飲的夏天,沒有手機和電視的夜晚還是非常難挨。
全吳笛睡意全無,想著心事。
令狐無忌開始挽留,不久又表現出想送自己回去七王府的行為很讓人費解。
七殿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卻轉頭要自己給他當牛做馬,成了他的奴隸,更是讓她難以接受。
全吳笛仰躺著,兩眼直直地瞪著上空的黝黑。心裡亂糟糟。
我是走是留?
走?天下雖大,舉目無親,不知自己去向哪裡。
留?七殿下要奴役自己,四殿下看著也不靠譜。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好果子吃。
先走吧。
大不了,走一步看一步。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
全吳笛思索半宿,拿定主意。她聽著丫鬟睡得熟,便偷偷的起來,儘量不發出聲音,走到門邊,慢慢拉開門栓,走出屋去。
輕輕虛掩上房門,躡手躡腳往牆邊走去。
白天和令狐無忌逛園子的時候,她記得那邊有顆大樹緊挨著牆壁,她可以爬到樹上,從哪裡慢慢出溜下去。
雖然牆很高,她也很忐忑。但如果白天走,怕是走不掉,自己長得這麼醒目,如果人家不放,執意要她做牛做馬,她隻怕跑不掉。
全吳笛通過幾天的爬樹,發現這個身子很是連利,爬個樹翻個牆還是沒問題的。
借著天上星星的微光,摸到牆邊樹下,手腳並用爬到樹上,扒著樹枝,伸腿去夠牆頭,堪堪夠著。
抓緊樹枝,身子用力一蕩,令一隻腳也立上了牆頭。
等兩腳立穩,趕緊鬆手趴伏在牆上。
看看四周無人,隻有溫熱的細風,牆外某處的蟬鳴。
牆高丈餘。往下看黑洞洞,眼睛適應片刻才能看到微白的地麵。
全吳笛雙手緊緊的扒住牆頭,身子慢慢往下出溜,但腳夠不到地,她一狠心,雙腳一蹬牆麵,跳了下去。
還好不高,沒有摔到。
她也無法分辨方向,隻是沿著街道輕步快跑,越跑周圍的建築越低矮,應該是百姓聚集區了。
她怕迷路,不敢拐進小路。一直沿著這條大街走到頭,果然是一麵高大的城牆。抬頭,城牆垛口,隻看見有旗子戳著,也不見有人站崗。
不過她肯定上麵有人把守。
皇帝在的外城,怎麼可能沒人把守?
她藏身在一片矮牆下,偷偷觀望良久,卻始終看不見人,也沒有什麼動靜。
等吧,等天亮城門開放,就偷偷溜出城去,到了人員稀少的野外,自己可藏身的地方就多了。
哎,主要是以後吃什麼,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考慮了半天怎麼安身立命,又忽然想到,作為身體的親生父母,被治了罪,也不知是死是活,死了沒什麼說的,要是活著,是不是要營救啊?
可是自己孤身一人,啥也不會,怎麼救。
全吳笛決定先不要想這些,看情況再說。
現在關鍵是出城,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等沒什麼事情發生再說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