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吳笛胡思亂想中,天漸漸漏出了魚肚白。
又等了一會兒,天完全亮了,隻見從城頭下來一隊士兵,手裡拿著長矛,帶頭的那個腰裡掛著把二尺多長的大刀。
一隊九人,抽去巨大的門銷,一邊四人,吱丫丫拉開兩扇足有八九米高的門扇。
城裡城外各有四人,一邊兩人站立好。腰懸大刀的頭頭交代了兩句,又回城樓去了。
此時街上行人幾乎沒有,城外倒是隱約有不少百姓在等待入城。
不一時,城外人開始進入,也不見守城士兵攔截詢問。
全吳笛低頭看看自己上下,也沒法喬裝改扮,隻能硬著頭皮向城門走去。
雖然隻有她一人逆行出城,也沒有人過來盤問。
隻是守城士兵個個看著她直了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出城去。
都驚豔於她的美麗,也奇怪穿著打扮像是大家閨秀的年輕女子,為什麼沒有馬車和家仆奴婢跟隨。
全吳笛感覺自己渾身毛都要炸開了。生怕士兵攔截動問。還沒想好說辭。
出了城,雖然大道儘頭好像有村莊,但全吳笛還是離開大道,往偏僻無路的地方走。
城外四下曠野,一馬平川,連個小山丘,小樹林都沒有。
遠望,東麵目儘處似乎有座山。
全吳笛一陣急行。走累了,就緩行一陣,實在累得不行了,就坐地上歇會。
荒野上除了膝高的野草和零星不知名的野花,什麼都沒有。
如果不是覺得還有被追趕的危險,一望無際的草原還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可惜現在沒有時間欣賞。
全吳笛警惕地時常回頭張望一下,並不見有一個人影,心裡才漸漸放下心來。
這麼遠了,就是發現後有追兵,一時半會也不好追上她。
這樣的鬼天氣,全吳笛感覺自己熱得像脫水的魚,雖然渾身大汗淋漓,可是口裡,喉嚨裡,肺裡,都乾渴得火燒火燎。
她呻吟一聲,四腳八叉地躺進草裡。
從遠處看,根本看不到這躺著個人。
全吳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吞咽著根本沒有唾液的喉嚨。頭上天藍得過分,隻有一兩朵淡淡的雲彩。日頭炙熱的根本無法直視。
全吳笛拔掉頭頂的兩把草,蓋在自己臉上。避免陽光直曬。
太累了,奔襲半夜,又走了這麼久,困餓交困,渾身累得酸軟。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不行,我要睡一覺。緩緩乏。
雖然饑腸轆轆,但實在太累,還是很快睡著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來,隻覺四下黑暗,天上一輪彎月。
露宿荒野雖然沒經曆過,好在可以忍受,隻是不停咕咕叫的肚子實在難挨。
除了草和野花,再沒彆的,渴極餓極,怎麼辦?
難道真會餓死渴死?
全吳笛絕望的四下看著。
一輪彎月下的無邊荒野,一個嬌小的身影孤苦伶仃……
看看隻有東邊的山丘是唯一希望,隻好打起精神繼續前行。
但全吳笛覺得,不等自己走到山下,就渴死,餓死,累死了。
全吳笛很後悔沒沿著大路走,雖然大道南邊有村落,但自己怕暴露行蹤,隻往無人的荒野走,現在怕是要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