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比桃花盛!
全吳笛身體疲憊到極點,心裡卻管不住的思緒萬千。
走到山丘那又怎麼樣?也不見得有野果,自己又不知道哪種野草能吃?即使碰到兔子野雞一類的,以自己這狀態,能抓的住嗎?何況,自己連個火柴都沒有,難道要茹毛飲血,生吃嗎?
全吳笛心態崩了。
她衝著想曬死她的毒辣太陽,看似聲嘶力竭,實則沙啞無聲地怒號,“老天,你真要餓死我這隻瞎家雀嗎?”
踉踉蹌蹌躺倒,不動了,怎麼也是死,乾嘛還要自虐。
全吳笛渴得從口鼻到喉嚨至胸口一溜子下去火燒火燎,像剛熊熊燒過的山林,乾得山石碎裂。完全脫水了。
餓意倒是退到其次,但依然餓得無法入睡。
她最後抖著手,用力拔起幾根草,放在嘴裡嚼了嚼,含在嘴裡感受那一絲水汽。
但草太乾了,根本提煉不出一滴水下肚。
她已經沒有咀嚼的力氣了,含著一口破碎的草末,就昏睡了過去。
七殿下府。
“怎麼樣了?”七殿下令狐越,新晉的越王爺淡淡道。
書房空無一人,越王低頭,提著狼毫寫著什麼,沒有抬頭看任何地方。
一個男子聲音突兀響起。“她半夜翻牆出了信王府,天明出城,奔東邊去了。夜鳴和一影跟著呢。”
“信王府暗衛沒摻和?”
“兩個暗衛看到夜鳴他們,連信王府牆都沒出。隻揮了揮手就匿了。”
意料之中,信王府沒有令狐無忌的命令,不會參與七王府的事。
越國東鄰雖然是霄國,但她就這麼走過去,不是天方夜譚嗎?
令狐越皺皺眉,“人怎麼樣?”
“快不行了。”那個聲音回道。
失了內力,這是千真萬確的。
失憶,看著也不像假的。
那麼,她逃跑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七殿下要人家伺候你。
京城東麵,二百裡外是君山,翻過大山,是百餘裡的平原,君山郡,接著是還要過江麵寬達幾十丈的越江。江對岸才是霄國。
她是要去君山郡還是霄國?不過以她現在空無內力的身體,君山郡都不可能活著走到。
除了她成了傻子,令狐越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可能性。
雖然失了憶,偶爾用詞奇詭,不像傻了啊。
本計劃著用她為餌,把無敵宗連根釣起,頭失憶之前,怎麼也無法發現她是怎麼和下屬傳遞命令的,但無敵宗確實是正常運轉著。
不過擒賊先擒王,隻要掌握住化名江曉晴的這個無敵宗的全宗主,早晚不愁大計得籌。
令狐越目色更沉,“沒人和她接頭?”
“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嗯,讓他們保證她活下去,不要被發現,繼續跟蹤,看她到底想乾什麼。”
“是。”聲音消失。白天明日,隻見一道黑色光影從書房點射而出。瞬間無影無蹤。
荒野草原。
夜鳴和一影圍著脫水昏迷的全吳笛,兩人互相瞅了瞅。
夜鳴用目光示意,“你來。”
一影也用目光示意,“你來。”
無聲對視,目光廝殺。半晌,夜鳴敗下陣來。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就因為我是明衛嗎?業務水平就是不如暗衛。不服高人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