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還能這麼大大方方用,這不就等於……
“怎麼?還想吃?”京寒川語氣很平勻,聽不出什麼喜怒。
許鳶飛乾笑著,“不是。”
“我的蘸料好吃嗎?”
“挺好的。”許鳶飛壓根沒品出什麼味道,滿心滿眼都是兩人用了同一雙筷子。
“那這份給你。”京寒川將自己手中的蘸料推給她。
“不用,我吃自己的就行。”
“我再去弄一份。”
許鳶飛見他進了廚房,垂頭專注吃東西,不敢再看他。
耳畔垂落一縷黑發,隨著她的動作,偶爾在臉上輕輕掃過,許鳶飛此時手上帶著剝螃蟹的一次性手套,沒辦法將頭發弄上去,弄得她有些懊惱。
京寒川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走到她身側,俯身,抬起手臂,將她耳側的頭發,輕輕撩起,他沒做過這種事,動作很慢,甚至有些笨拙。
他指尖有些燙,從她側臉輕輕滑過,緩緩落在她的耳廓上。
“謝謝。”許鳶飛感覺到酥麻的觸感,轉頭道謝。
不曾想他的手還沒收回去,從她兩側再次滑過,她臉有些紅,京寒川淡淡點著頭,坐回位置上的時候,喉結微微滾動著。
想親。
“吃東西的時候,還是把頭發束起來比較好。”不知何時,兩人距離似乎又進了一些。
“沒帶頭繩。”許鳶飛店裡很忙,出來的時候,又特意梳妝了一番,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細節。
“嗯。”京寒川喉嚨發癢,壓根沒了吃螃蟹的性質。
最後剝了個螃蟹遞給你許鳶飛。
“螃蟹性寒,女孩子還是少吃點。”
許鳶飛悶聲點頭。
“最近你們家人讓你相親了?”眼看著也快到年底,又是一年相親旺季。
“沒有,我爸媽最近也挺忙的,沒空管我。”許鳶飛解釋得很快,生怕他誤會。
京寒川沒作聲,嘴角卻輕輕勾著。
吃了飯,東西自有人收拾了,兩人分坐在兩張沙發上,盯著央視的新聞聯播,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姨年輕時長得很漂亮啊。”許鳶飛指著客廳牆上的一組照片。
“嗯。”
“你們家照片還蠻多的。”
“因為咱們六爺喜歡攝影啊。”有個京家人多了句嘴,“他有很多拍照設備,這裡許多照片都是他拍的,還獲過獎。”
京寒川偏頭看了那人一眼,明顯覺得他話太多了。
“我能看一下你的攝影作品嗎?”許鳶飛正覺得無聊,可是又不能剛吃完飯就離開,就好像把人家當成餐廳,不大禮貌。
“下次吧。”京寒川說道。
許鳶飛甕聲點頭。
下次……
還是來這裡?
最近節日太多,聖誕元旦擠在一起,甜品店生意很忙,許鳶飛最近確實很忙,京家暖氣充盈,又吃飽喝足了,加上新聞聯播過於催眠,她沒看幾分鐘,就已經有些困意了。
本來想強撐著等十幾分鐘後,和京寒川說離開,眼皮一塌,便沉沉睡著了。
京寒川手指摩挲著遙控器,餘光瞥見某人已經睡著,他垂眸看了眼時間。
約定時間遲到一刻鐘……
那就多留她一刻鐘好了。
他偏頭打量著許鳶飛,她一般側臉埋在毛衣領口,整個人恨不能縮成一團,他輕輕走過去,與她坐到同一張沙發上……
沙發略微塌陷,她身子也朝那側偏移幾分。
他偏頭,不動聲色打量她,其實她毛衣很寬鬆,軟塌塌罩在身上,隨著她偏移的動作,略大的領口,露出雪白的脖頸。
周圍安靜地厲害,他略微動了下身子,許鳶飛身子就徹徹底底靠了過去,長發垂在他肩頭,她呼吸很淺,胸口微微起伏著。
他隻要偏頭,就能輕鬆碰到她額前的一小塊皮膚,他抬手,輕輕將她散落的頭發撥過去,稍許靠近……
上次她偷親的觸感,太快,幾乎來不及感受些什麼。
她唇色此時有些豔,就是不知到底是什麼味?
他覺得身下有點燥熱,整個人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情欲包裹著,直達脊髓的饑餓感。
口乾舌燥。
……
似乎所有陰影都籠罩過來,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
京寒川斂著眉眼,目光落在她唇角,稍微偏頭,薄唇壓在她額角,稍微蹭了下,往下挪了半寸,摩挲間,好似帶起細小的電流。
他動作再想往下的時候,就瞧著自家幾個手下,正站在不遠處,一瞬不瞬盯著他,那模樣,似乎比他還著急。
他一記冷眼射過去,幾人轉過頭。
“臥槽,您倒是親下去啊!”
“對準嘴巴,直接吻下去!”
“彆慫啊……”
他們看著都著急。
許鳶飛驚醒的時候,整個人睡得有些混沌,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裡是京家。
而此時京家來了客人。
“原來許小姐在這裡,我剛從從你店裡出來,買了些東西,路過寒川這裡,特意給他送一些,早知道你在,我就不過來了。”
來的人是傅沉與宋風晚。
傅沉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似乎想看看出點什麼。
不過京寒川能夠肯定,傅沉絕對是故意來的,他素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如此好心,還給自己送甜品?
“謝謝。”京寒川從他手中接過甜品,臉色如常,眼睛卻寒意沉沉。
傅沉嘴角勾著笑,宋風晚扯著他的衣服,“三哥,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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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傅三這老男人蔫壞蔫壞的,你自己有對象,還要來破壞彆人的。
三爺我就是想看看,他有什麼事,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六爺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