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不舉,在異界好像這兩個字沒什麼忌諱,就是路野看起來太怪異了。
他咳嗽一聲。
“本老爺做主,改了吧,以後就叫做範舉!”
“你叫範不中,孫子叫範不舉,聽著和哥倆似的,不妥,不妥!”
“既然不是文舉的料,跟著本老爺學武,考個武舉也可以麼!”
範不中立刻哇哇大哭,做推脫狀。
“小老兒怕他也不是武舉的料……”
他現在知道大老爺不會趕他們走了,又後悔自己給孫子報大了三歲,這大老爺是不是要把孫子送進孩兒營了?
孫子這麼小,進去得受多大罪啊。
況且孩兒營裡麵是學刀的,真有上陣那一天,後麵是有人拿刀子當監軍的。
他怎麼舍得讓獨孫去拚命啊。
範不中之前要真能狠心提了刀子當監軍,逼著孫子讀書,孫子還至於連幾個大字都不認識麼。
路野哈哈大笑,擺手道。
“若他也不是武舉的料,等我家老爺奪了天下,給他欽點一個就是了。”
“你要知道,欽點的舉人比考出來的舉人更金貴!”
“好了,你退下吧!”
範不中見路野沒了談話的興趣,隻能愁眉苦臉摟著孫子退下。
接下來幾天,路野以鐵弓坊為自己駐所,從紅姐那裡接收了幾十匹騾子,其中有三匹好馬,三匹好馬中又有一匹尤其出色。
路野請紅姐代自己向一丈青謝過。
彆人卸妝要命,這大小姐是上妝要命!
他最近是不敢再出現在大小姐眼前了。
紅姐告訴路野,讓他抓緊時間訓練人手,起碼得做到逃跑利索,最近縣城外不安靜,據說黑山縣逃出的縣尉和武館子弟,在東塞府討了援軍,組成幾股哨探反殺了回來,窺探城池。
闖破天及其他幾位大王麾下的精銳哨探都折了許多,甚至還折了幾名銅皮武夫。
潘芙蓉會努力拖時間,直到拖不下去為止……
路野聽了心中一沉,當晚,他敲響了鐵弓坊武館老館長,李光石的房門。
進了屋內,兩人落座,一番客套之後。
“李世叔,小侄有一事相求!”路野輕聲禮貌道。
“賢侄請說……但凡老夫能做到,義無反顧!”李光石昂首回複,沒有半點猶豫。
他知道整個武館前途其實和自家弟子的這位義兄綁在了一起,因此毫不含糊。
“李世叔,這濁濁亂世,我等雖身負武藝,卻可恨修為低微,如那無根浮萍,不知道哪股妖風就將我們卷走了!”
“要想在這亂世中站穩腳跟,就需要高深武藝!”
路野抬起頭來,眼睛明亮。
“敢問世叔,有那可速成,折壽元,耗精血,損潛力的功法麼?”
“侄子我一心變強,便是殘損身體,也在所不惜。”
“請世叔一定不吝賜教!”
李光石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這大膽的侄子,是要修魔功啊!
不過這亂世,又哪裡有給人緩慢修行的時間呢?
正道走太慢,為了苟活,走魔道也未嘗不可。
他沉默片刻,緊盯著路野,才緩慢問道。
“路賢侄,情勢真的那麼危急,必須要學麼?”
路野一聽有戲,這老爺子有貨啊,手裡真有自己要的東西。
於是他點頭道。
“確實危急。”
路野將紅姐對他說的話添油加醋說一番。
“世叔,上麵催得緊,我家小姐和闖大王又有點不對路,這次哨探的任務怕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