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哎喲連聲在後麵叫著姑奶奶追了出來。
隻見這潘小姐披頭散發,長發上還掛著幾根金玉腰眼的珠釵。
上身穿著素色布衣斜掩著,露出裡麵半抹紅色肚兜。
下身雙腿修長,卻還穿著俏麗鍛褲,一隻腳丫穿著錦鞋,一隻腳丫卻光著,露出秀氣腳趾,指甲用豆蔻染過,鮮亮水潤。
路野掃了一眼,就規矩將頭低下。
他從腰間取下還在滴血的人頭包裹,打開之後,赫然是秦通的死人頭呈上。
“小姐,請看!”
潘芙蓉不愧是能拿刀砍十個八個腦袋的正宗小姐。
她雙手直接抱起秦通人頭打量,笑得花枝亂顫,胸前布衣縫隙開的更大了。
根本不忌諱雙手沾滿血汙,小姐反而滿意得轉著秦通的腦袋,雙眼閃爍異樣光芒,仿佛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秦通,你也有今日!”
她毫不掩飾對秦通的惡感。
對於十七叔杜統領那一輩人來講,是因為對闖破天不服氣和老闖的忠誠追隨她。
而對潘芙蓉自己,對二闖的不滿大部分來自他那不安分的侄子。
像個狗皮膏藥粘著她,她若和哪位年齡相仿男性多說幾句話,對方多半過幾日就戰死了。
潘芙蓉正值妙齡,就得了個外號叫鬼見愁!
意思是若有青年男子和她多說幾句話,多半要做了死鬼。
雖說她是能提刀砍頭麵不改色的正經小姐,也多半看不上那些打她主意的男人。
可僅僅是聊天就把人聊死了,營中流言四起,人們不敢說二闖的侄子,卻編排她這老闖的孤女,她怎麼能不怒!
甚至,她還懷疑,一直護著自己的十七叔和半個女營精銳哨戰死,也和那秦通脫不了關係。
現在好了,秦通這狗皮膏藥死了。
如今看著對方的死人頭,她放聲大笑。
路野垂著頭,看到小姐踩在地上的一隻光腳腳趾都興奮蜷縮起來,又依次舒展開來,如花苞綻放。
紅姐此時取了鬥篷且拿著一隻繡花鞋追出門來,將小姐身子裹了個結結實實,又蹲下將潘芙蓉那不安分的腳丫放入鞋中。
“做得好……”潘芙蓉問路野,“你們幾個是怎麼做到的?”
路野一臉正色道。
“小姐,小的幾兄弟武藝低劣,怎麼能乾了這大事兒?”
他將肚子中打好的腹稿和盤托出。
什麼路遇官兵哨探,三兄弟抓了舌頭,知道了東塞府今日發兵,還請了一部邊軍繞道準備偷襲縣城,許諾對方進城後三日不封刀。
路野等人大驚,決定繼續深入調查消息真假,誰想到遇到了官兵大隊哨探。
女營探馬隊拚死作戰,幾乎全隊戰死,三兄弟靠著胯下馬匹精良,得以逃出重圍。
追兵緊緊咬上,路遇秦統領和他那圓臉伴當。
秦統領義薄雲天,毅然出手,為路野三人斷後。
那伴當一人一囊箭,以一敵多,對付官兵卒子,將箭支全部射空以後,力戰而亡。
而官兵那邊一位大成境的武道高手,號稱四臂君子劍的家夥,最是陰險狡詐,隱藏在官兵中暴起偷襲,重創秦統領。
秦統領奮勇殺敵,最後和那偽君子同歸於儘。
路野三人身受重傷,救之不及,又因為那秦統領屍體被那偽君子用重手法幾乎毀去,所以隻能帶了腦袋回來交差雲雲。
潘芙蓉笑道。
“馬倌兒,真實情況是如何呢?”
路野心中一跳,麵不改色道。
“小姐,這就是實情,絕無虛假。”
潘芙蓉點頭道。
“好,你見了闖破天也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