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和張存義艱難扭頭。
微風刮過,那人身影已經大步走了出去,和他們擦肩而過。
正是他們的好大哥路野。
路野甚至還和二人微笑點頭,腳步沉穩,好似不是去打那生死擂,隻是去赴好友約。
王虎和張存義腦子裡亂成一團。
大哥為什麼要突然上擂?還要分生死?
周圍的人嗡一下亂了。
“還有人敢上擂台嗎?”
“我不是聽錯吧?不僅要分勝負,還要定生死?”
“是來自女營中的好漢!”
“我可是傻子吧,大小姐就算再漂亮,也不拿命去爭啊。”
人們竊竊私語,場子中一片騷亂。
擂台上,白子君先是少許錯愕,然後臉上浮起笑容,眼睛中的殺氣卻也止不住!
什麼人這麼大膽!
在他最風光的時候,橫插一杠子要跑來爭擂!
搶他的小姐,搶他的風頭,搶他的三百馬兵。
而且,還要和他定生死!
現在,他突然體會到金開山和孫一棒的鬱悶心情。
他額頭兩側太陽穴突突突蹦跳。
恨不得立刻就將膽大妄為敢跑來和他搶機緣的畜生打死了事!
可偏偏路野從場邊走出來場子,就拖著長槍走的極穩極慢,若說白子君之前上場像閒庭散步,那路野卻比散步還要慢三分!
白子君看到有人抄自己蓄勢的方法拿來對付自己,肺都要氣炸了,真想下去給那慢條斯理的家夥踹兩腳!
高台上。
“咦?”闖破天驚奇發聲。
怎麼還有人敢於上擂?
待看清楚來人是路野之後,臉色立刻垮了下來。
在他看來,白子君鋼骨武師身手,足以壓服全場。
年輕一輩的打不過他,年老一輩能打過的卻又不符合上場的條件。
這路野真是狂妄,上場爭擂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口出狂言要分勝負定生死!
闖破天眼睛微光一動——也罷,這小子這麼想找死,死在擂台上也省了以後動手腳。
軍師白羽扇湊過頭來低聲道。
“大王,這人怕不是瘋了,一個銅皮武夫也敢挑戰鋼骨武師……”
二人兩側射塌天等頭目互相交流眼神,想法倒是出奇一致,又一個找死的。
紅姐站在潘芙蓉身後急啊。
她著急想說路野自不量力,雖然忠心,上去卻是找死,哪怕自己給了他燃血秘術,也不可能越境戰過鋼骨武師。
可想起小姐對她下了禁口令,她便不敢多言。
一直戴著帷帽的潘芙蓉自打上台坐下就未開口,突然轉身對闖破天道。
“大王,這廝是失心瘋了……”
“他本不過是草芥般快餓死的流民,我好心撿回去做了馬倌兒,僥幸步入武道,功夫稀鬆。”
“怎麼能是白門主對手?上台徒然給我丟人現眼。”
“比武招親,結果已分……”那帷帽垂下來,微微發顫,潘芙蓉聲音帶著些許哽咽,“侄女願嫁……”
闖破天眼睛一凝,臉上閃過錯愕表情,逐漸變得冷酷起來。
“好侄女,人須言而有信,軍中更是無戲言!”
“這既是你的私事,卻也是我大軍的公事!”
“比武招親的規矩不能壞,不服者可上台打擂,生死不論!”
“他既然不服,站了出來,當眾挑戰,便需依著規矩來。”
“哪怕是叔叔我,都不能壞了規矩!”闖破天緩緩道,“好侄女,你看著吧,擂台上二人,勝者便是你的夫婿了……”
潘芙蓉身子一晃,不再言語。
心中對闖破天的怨恨已快凝成實質!
闖破天轉頭看向射塌天,點頭示意。
射塌天立刻轉身,大聲喊道比武招親繼續。
場中所有人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到那擂台上。
路野走得極慢,卻也走到了台下,他仰頭看著上方,拱手道。
“白門主,路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