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外所有人一聲驚呼。
誰也沒想到,卻是被視為弱者的路野兵器先下一城,痛飲對方血!
“啊……”
白子君被破了相,先是一呆,然後反應過來。
他俊俏白臉都氣得通紅,雙眼貫血。
嘣嘣嘣!
體內骨骼好似有無數弓弦在撥動,發出爆響聲音。
一響力大一分,一響個漲一分!
瞬間他身子比之前高了幾頭,體型猛漲,鎖子甲在身上被撐到極點,像個魚網套在了巨人身上。
白子君一聲狂吼,雙槍在蒲扇般大手中揮舞成兩團光輪,狠狠砸向前方!
鋼骨武師,便是銅皮內淬煉鋼骨,可軟可硬,可漲可縮。
白子君這下便是不留底牌,運轉全身真氣和氣血,憤怒出手了。
剛才即使麵對金開山和孫一棒二人,他都沒有運用如此耗費真氣發揮全力的狀態!
路野毫不畏懼,冷哼一聲。
他體內骨骼也發出劈裡啪啦爆響聲音,身形跟著暴漲。
從普通常人身形拔高成不遜於對方的大漢,手中長槍在他身形映襯下都小了小半截!
踐踏大地,迎頭對攻。
兩個人如同廟中的雄偉護法複活,持著長兵,毫無保留,狠狠撞在一起!
長兵激蕩,火星四射,身影被兵器籠罩,台下人們幾乎看不清二人身形,隻能聽到恐怖的風聲呼呼響起。
那擂台處仿佛變作一處激蕩的風眼,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震耳欲聾的爆響,一股股疾風從那風眼處刮動。
有些人離得那擂台站得近了些,人群都被那聲威唬得向後退了幾步,靠得近了,不僅耳朵受不了心跟著悸動,便是那人造的狂風都讓眾人臉上生疼!
而暴風眼中,路野和白子君二人腳下有千斤,每一步都飽含真氣,承受著對方的重擊。
隨著哢嚓哢嚓哢嚓響聲。
二人被迫各退幾步。
赫然是腳下的擂台開始四分五裂,眼看就要垮塌了。
嘩啦。
擂台頂層終於碎了一地。
二人使了千斤墜,身形猛得低了一截,身子直直落在第二層擂台上。
那粗木搭就的擂台最高層,竟然被二人生生給踩垮了,倒塌一片。
一片廢墟中,儘是粗木碎塊。
路野和白子君冷冷對視,殺氣沸騰。
二人濃鬱的殺機幾乎要化做實質。
場外所有人都不覺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擾到擂台上,心臟也快跳到嗓子眼中。
高台上。
闖破天,潘芙蓉,射塌天等人心思各異,不管是何立場陣營,臉上表情一般嚴肅無二。
或驚訝,或期盼,或看戲,等著擂台上決出勝負。
擂台上。
白子君臉上鮮血猙獰,看著路野突然冷笑道。
“小子,那小姐是你心愛之人吧?”
“等我娶了她,必定好生折磨,日夜不停,讓那娘們下不了床……”
他此刻丟掉了文雅的麵具,說話粗鄙不堪,卻是要故意激怒路野,還要抓緊恢複消耗的真氣。
路野冷笑回應。
“臉上留疤,醜似蛤蟆!”
“長這麼醜,想得卻美!”
白子君這通垃圾話沒讓路野破防。
路野拿他臉說事兒卻一下戳到他肺管子裡。
“啊……”白子君大怒再次攻上。
路野冷笑迎上,腳下真氣爆發,踩爆漫天木屑,轟然相撞在一起。
咣當咣當二人硬碰硬便過了幾十招。
白子君從剛開始的信心滿滿到如今卻開始懷疑自己,最後越打越心驚。
戰了百十回合了,他從“被偷襲”狂怒真氣洶湧,到“被譏諷”暴怒真氣沸騰,打到現在,已經屬於“被冷靜”真氣暴跌了。
而對方卻從頭到尾按著節奏打,真氣輸出依舊如此穩定,穩中下降,卻足夠壓製他。
這怎麼可能?
他卻不知,路野練的磐石真氣,攻擊和速度一般,最強卻是防禦和耐戰,如磐石一樣穩定和沉默。
任爾催起千重浪,我自巍然不動山。
莫說現在,便是再戰百十回合,路野還能有半百戰力,白子君怕就要真氣枯竭,被活活累死了。
“纏絲勁……”
白子君被迫變招,既然強攻攻不下,他便改用武技巧勁,想用拖字訣,百十回合對戰,他也看出,路野雖然是鋼骨武師,可那招式卻太粗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