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把完脈,給柳渠芙施針。
“夫人沒什麼大礙,就是害喜嚴重,又舟車勞頓,到底還是有些傷身,加上秋獵時候用的安胎藥都不是最好的,等到了侯府,老夫重新開方子,還要進補身子,不然胎兒容易不足月早產。”
簡如緋聽著也是驚了一身汗,可當真是辛苦。
索性快到侯府時,柳渠芙總算是醒過來了,可能是睡了一路,精神頭看著反而比剛上車時更好些。
“母親,咱們快回到侯府了,您先忍著會,等到了府裡,您就回去歇著,讓太醫重新給你開方子,祖母那裡我去便是了。”
柳渠芙搖搖頭“禮不可廢,回來必是要去拜見你祖母才是,我不礙事的,剛才睡了好一會,正睡累了,就去拜見請安而已,無妨。”
簡如緋心道你那可不是睡覺休息,那叫昏迷。
有心再勸勸她,卻也知道柳渠芙最重這個,便也沒再說什麼。
下了馬車,簡如緋看見門口一堆人,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圍在這裡?”
流瑩扶著柳渠芙,簡如緋便讓沉月去前麵看看,堵著門口也不像話。
沉月到前麵去稍微一打聽,有個婦人笑笑。
“嗐,能是什麼事,好像是這侯府裡的小姐,鬨著日頭曬,要打傘要坐椅子,罵得可難聽了,後頭出來兩個丫鬟婆子把那小姐跟另一個女人帶走了”
說著又低頭捂著嘴湊近道“我看,那小姐好像是被堵上嘴帶進去的,也不知這侯府是怎麼教養的,這樣粗鄙的女子還是侯府小姐呢,連你我都不如。”
沉月尷尬的笑笑的回去,心裡暗恨,簡如安一個人這樣,隻怕是還要連累她家小姐和整個侯府的名聲。
柳渠芙一聽又是那對母女的作妖,冷笑“好個簡如安,自己是個沒教養的便罷了,連的我緋兒也要被說,我到要看看她們到底想做什麼?”
簡如緋皺著眉頭,她倒不是在乎名聲不名聲的,隻是看著柳渠芙氣衝衝的樣子,怕她動了胎氣。
馬車前侍衛驅散了圍觀的百姓,柳渠芙帶著簡如緋下車。
康得福連忙上前行禮“恭迎夫人,大小姐回府。”
秦岫豔也上前行禮“夫人,大小姐一路辛苦了。”
柳渠芙對這個從自己房裡出去的秦氏還是很滿意的,既知理知趣,還能壓的林氏的寵愛,最重要的是人沒什麼壞心眼。
對她點點頭“日頭不小,你也是曬了許久在這等著,快些回去歇著吧,回頭侯爺回來了還要好好伺候才是。”
秦氏挑眉,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柳渠芙的意思,笑著低頭行禮帶著丫鬟回自己院子裡去了。
康得福揣著手,看著兩位主子說話。
有了這秦姨娘,林氏的日子怕是不如往日好過嘍。
聽夫人的意思是要捧著秦氏一把,那這位姨娘可也怠慢不得。
柳渠芙對康得福說“其他的先莫管,你先著人帶著劉太醫去好生歇著,萬不可失禮。”
又轉頭對老太醫道“劉太醫,勞煩您等會罷,我要先去給母親請安,稍後便回來。”
康得福一聽是宮裡的太醫,自是要好好招待,隻是“夫人,不知是您還是小姐?這是怎麼了啊?”
這種事柳渠芙和簡如緋自是不必開口,流瑩笑著說“咱們夫人又有喜了,隻是還未滿三月,才讓太醫幫著照料。”
康得福一聽,這可是大喜事,立刻叫來身邊的小子好生帶著太醫去歇著。
看著柳渠芙的臉色,遲疑道“夫人胎像未穩,又是舟車勞頓,這——要不老奴稟了老夫人,您就彆去請安了,好好歇著才是,老夫人想必是極高興的,也不拘著這請安。”
簡如緋讚同的看著柳渠芙,康得福不知道柳渠芙這胎懷的多辛苦,她是當真擔心柳渠芙的身子撐不住。
柳渠芙搖搖頭“無礙,回來路上已經睡了一路,走罷,請個安能費什麼神,再說,我還要找人算賬呢。”
康得福了然,想必是門口那出,這林姨娘與二小姐又惹了事,這回怕是不能善了了——為著夫人肚子裡的寶貝,老夫人也不會輕易饒了她們。
惡報來的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