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如緋被沉月打斷,皺皺眉,雖然不明就裡,大概也清楚了可能是有什麼要緊事,也就沒再問。
分家的人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侯府再大這會幾人也走到佛堂了,康得福先進去象老太太回話。
簡如緋跟著柳渠芙進去就看見地上跪著兩人。
“······”
她傳過來大半年了,攏共就見過簡如安兩次。
同一個場景,同一個姿勢。
沒工夫仔細看地上的兩人,簡如緋跟著柳渠芙給簡老夫人行禮。
相較於地上那兩個,簡老夫人還是比較喜歡她這個兒媳和孫女的,起碼家世沒得說,人又都乖巧。
笑著看著母女倆行完禮,擺手讓她們坐下。
還未開口,莊媽媽挑起簾子進來,在簡老夫人耳邊低語幾句。
“哦?是嗎?”老太太挑起眉頭又問柳渠芙“兒媳,你身子哪裡不適嗎,還是緋兒?怎的請的太醫到府裡來?”
柳渠芙笑著看她,她這婆母,消息當真是靈。
這前腳剛進了她院子,後腳消息就遞過來了,甚至都不怕她知道,這般料定她是個沒脾氣的人了?
柳渠芙站起來行禮,又羞澀的抬起眼。
“回母親的話,兒媳在秋獵是總感覺頭暈,身子百般不適,得皇後娘娘垂憐,派了太醫來診治,說是······已然兩個月的身孕了。”
簡老夫人手裡的佛珠都驚掉了,地上跪著的林菀也驚的抬頭看著柳渠芙,眼裡滿是驚訝怨毒。
“芙兒,當真?果真是有了?”顧不得撿起地上的東西,簡老夫人起身親自把柳渠芙扶到座上坐好。
簡如緋在一旁看得驚奇,到底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何至於激動地不顧身份的扶自己的兒媳?
她卻不知道簡老夫人的辛酸,她十幾歲就嫁給簡洹的父親,一直到二十多歲才生了簡洹,往後除了得了一個女兒竟再無所出,簡洹父親又是三十多歲就抱病而亡,偌大個侯府硬生生有人丁凋零之勢。
柳渠芙嫁進來也有十年了,也隻有簡如緋這一個嫡女,雖然簡洹也有兒子,但她是瞧不上那個庶子的。
莫說他那母親林氏出身低賤品性不佳,那孩子自己也是個庸庸碌碌的。
雖說人到是乖巧,但有個精明的生母和刁蠻的妹妹,隻怕日後也是個被輕易拿捏的。
便是侯府裡沒有嫡子,他那樣的懦弱性子又怎能擔得起這偌大個侯府。
簡老夫人盼嫡子幾乎都要盼瘋魔了,也對柳渠芙抗拒簡洹的樣子不滿。
雖說林氏的事情的確是邕和侯府和簡洹對不起柳渠芙,可那林氏懷了身子,再是不喜林氏,簡老夫人也不會允許簡家的子孫流落在外的。
更何況,她這個做母親的不是親自上門賠罪了嗎,她還有什麼不滿的,何至於整日把自己的夫君拒之門外?
所以簡老夫人才會對簡如安推簡如緋的事情那樣高高拿起輕輕落下的。
在她看來,隻有這樣,才能讓柳渠芙清楚,誰是這個家的掌控者,沒有兒子傍身,哪怕她家世再好,在這侯府裡,隻會連女兒都護不住。
簡老夫人不愧是把控了侯府後院大半輩子的女人,她為侯爺夫人時,簡洹的父親就隻納了一個妾室,也沒有庶子庶女,更是年紀輕輕得了誥命,這些後院裡的心思,她是拿捏的最準。
她謀算對了,柳渠芙確實感到了危機,所以才會緩解與簡洹的關係,又懷上了孩子。
但也對她有了防備,更是對邕和侯府失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