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金手指呢!
簡老夫人親自扶著柳渠芙坐下,臉上的笑從剛才就一直沒斷過。
眾人此刻都顧不得堂下跪著的母女倆,簡如安年紀小脾氣大,還不知道嫡子對於一個家族的重要性。
她隻覺自己是堂堂侯府的二小姐,在這跪了半天,那些刁奴不敢管就罷了,怎的祖母也不聞不問。
那女人不就又是又懷了個孩子嗎,有什麼值得這樣說道的。
柳渠芙倒也不跟自己婆母客氣,順著勢就坐下了,莊媽媽上前撿起老夫人的佛珠,又扶著她坐下。
“你說,這是有兩個月了?”簡老夫人笑著問柳渠芙。
心裡算著這半年柳渠芙對簡洹的態度,是該差不多有了。
“是呢,差不多兩個月了。”
無論是否防備簡老夫人,談起肚子裡頭的這個,柳渠芙還是滿臉的溫柔,“原是不知道,就覺著頭暈乏力,皇後派了太醫診治才曉得是有了。”
一提起這個,簡老夫人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你說你,也太不注意了,還跟著去秋獵,幸虧沒出什麼事情,可真是老天保佑。”
柳渠芙沒搭這個話茬,垂眼喝茶。
簡老夫人說著還是慶幸了起來“到底是平平安安的好,這劉太醫跟著到咱們府上,你這身子莫不是有什麼事吧?”
柳渠芙笑著“沒什麼大礙的,就是秋獵營地裡沒有什麼好的安胎藥,皇後娘娘又怕回來路上顛簸,讓太醫跟著,正好重新開一副藥給我。”
知道兒媳肚子裡的大孫子沒什麼事,簡老夫人才放下心來。
“倒是這個理兒,秋獵隨行的太醫想必也是沒備著好的安胎的,家裡什麼沒有。”
她吩咐莊媽媽“你去,開了庫房,”
言罷又覺不妥,“還是開我的私庫,拿些上好的補品,再去跟太醫說,隻管開最好的方子,其餘都不打緊。”
柳渠芙聽婆母的話,笑意更濃。
可真是難得,這老夫人以前是江南有名的富戶的女兒,嫁給簡洹父親時,帶的嫁妝之多至今都被人拿來說道。
老夫人的私庫不僅有她的嫁妝,每年年節彆家送來的禮品,也都是挑最好的送到私庫裡。
若不是托了這孩子的福,簡老夫人哪裡肯舍得。
雖說柳渠芙自小見過的好東西不少,在宮裡那些年更是什麼山珍海味珍奇古玩都拿來當擺設,尋常的東西也看不上眼,可她婆母要想做這份心意,她也沒有攔著的道理不是?
婆媳兩人看著一團和氣笑意盈盈的樣子,自己心裡都是怎麼想的也無人可知。
堂下低著頭的林氏安安靜靜的聽著她們說話喝茶,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隻是往下看去,滿滿的怨毒幾乎要溢出眼眶來。
這來回顛簸的秋獵怎麼就沒讓她的孩子掉了,怎的就沒有野獸,連她帶她肚子裡的餓那個小畜生都給吃了?
憑什麼?憑什麼!她已經是侯爺夫人了,已經拿了她最想要的東西了!
好,她柳渠芙身世好,我林菀可以不要那個位子,可她不是不喜與侯爺親近嗎?
那就一直守活寡去啊,為什麼還要懷上孩子,為什麼還要與她爭這侯府?
明明她的兒子才是長子,明明她林菀的兒子才是這侯府唯一的兒子的!
指甲掐在手心裡,深深地陷進去,沁出血來也不覺得疼,有的隻是滿心的怨憤。
她本是商戶人家的女兒,雖不是豪門望族,也算不得高門富戶,卻也是吃穿不愁的。五歲那年父親被騙,家破人亡,被親嬸嬸十兩銀子就發賣給了琴館,入了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