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緣界!
那灰袍老道凝神向那船頭的老者看去,似乎並不認識,等他看到老者身後的那些人,心中猛然一抖。
隻見老者身後站了三十多人,身上法衣各不相同,有些明顯就是某個宗門的,有些則好像是散修,還有些跟老者穿的差不多,一身破布爛衫。
他突然想起一個傳聞。這傳聞說,那器宗並無固定的山門,器宗的宗主會帶著前來學藝的弟子們雲遊四方,這些弟子從哪裡來的都有。
眼前這位老者,難不成就是那位器宗的宗主——無憂子!
據說,這無憂子可是一位靈元期的老祖宗啊!
想到此處,那灰袍老道向老者一抱拳,道:“閣下莫不是無憂子前輩?”
那老者卻不回答,道:“走吧!我老了,不想出手了!”這一句說出,說是不想出手,聲音中卻帶了幾分靈壓。
彆人聽著隻是那麼簡單的一句話,而在這灰袍老道耳中,卻是一聲驚雷,直振的他神魂顫抖,身形險些站立不住。
他二話不說,夾起老賈,轉身就逃,瞬間沒了蹤影。
……
來的老者是誰?
還真就是無憂子。
無憂子帶著那些弟子雲遊四方,正要去赴一個約,途徑此地。
他能夠現身,卻不是偶然!
就在他們的飛舟行至這片山脈之上時,無憂子就發現下方有人鬥法,他也是本著不去管閒事的原則,準備就這樣過去。
可是卻偶然發現慕容雪催動的火係功法很不一般,於是停下飛舟,就躲在雲中觀瞧。
一位靈晶後期的弟子走了過來,道:“師尊,下麵就是幾個靈動期的晚輩在鬥法,那個靈晶初期的在觀陣,看來勝負已分,我們走吧。”
無憂子道:“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可看出一些門道了?”
身後那些弟子一聽,低頭向下看去,看了半天,均是搖頭。
無憂子淡然一笑,道:“你們啊……這些年識火、辨火的眼力,都長到狗身上了嗎?”
那些弟子頓時低頭不語,一臉慚愧。
無憂子拄著那根鐵拐,搖了搖頭,道:“那個女孩兒隻有靈動中期吧,但是你們看她所用的火,比你們這些人在靈動後期,甚至有些靈晶期的時候所用的火,都要至純一些啊!”
他這一說,那些弟子才幡然醒悟,口稱“謹遵師尊教誨,弟子眼拙!”
一名弟子問道:“師尊,為何這個女娃的火會如此至純,是她修的功法比較好嗎?”
無憂子反問道:“你們幾個,哪個修的功法不好?尤其是你、你、還有你,都是各個宗門的頂梁柱,師父眼裡的寶貝兒,誰會拿個普通功法給你們修?”
那名弟子忙低頭道:“弟子愚鈍。”
無憂子道:“這個小女娃能有如此的至純火力,乃是她的神魂本源擁有的火力本就非比尋常,加上和所修功法非常契合,才能如此啊——”
眾人一聽,這才恍然。
無憂子又道:“你們看她用的那根火焰長鞭,做的實在是粗劣,不但不能發揮她至純火力的優點,反而拖了後腿。若是老夫來煉,又或是換做你們幾個,也不會弄出這樣一個不倫不類不協調的東西吧。”
一人笑著諂媚道:“這世上煉器一道,有誰能比得過師尊呢?”
一人水平更高,道:“師尊煉器,那是要看所用之人,因人而異的。這點弟子們都受教了。”
另一人心眼活泛,道:“既然師尊有了愛才之心,不如收了那女娃做徒弟。”
無憂子卻是淡然一笑,道:“老了,沒時間再帶徒弟了,我老師八百歲時傳位於我,我現在都一千一百多歲了,你們幾個也都不小了吧……再不傳位,我們器宗真就要斷了傳承,辱沒先人嘍……”
又道:“既然遇到了,我們救她一救,也就是了。”
……
就是如此,無憂子才現身,將那灰袍老道驚走。
沐青和慕容雪一直豎著耳朵聽無憂子和灰袍老道對話,聽聞來人是那位傳說中的煉器大宗師,器宗的宗主無憂子,二人均是又驚又喜。
看那灰袍老道倉皇而逃,沐青和慕容雪雙雙躬身施禮,道:“晚輩見過無憂子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