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規蘇璿!
蘇子規聽著琴聲,道“許是不願意湊熱鬨吧,咱們再等等,聽過了琴再走。”
玉兒也不深勸,遂陪著蘇子規聽琴。待到琴聲停時,玉兒扶著蘇子規往禦花園去,路上問道“貴人也懂琴麼?”蘇子規道“不懂,隻是覺得好聽。既聽了,便聽完罷了。”
玉兒道“奴才還想著,貴人若懂得,趕明兒去替貴人尋一張琴,既不懂得,那便算”
蘇子規道“那麼玉兒你會麼?”玉兒道“小時會些,這麼多年早就忘了。”
蘇子規道“你若喜歡,回頭便借我的名義,去尋一張便是了。彆再生疏了。”
玉兒道“奴才還要伺候貴人,哪有空閒彈琴取樂。”
蘇子規道“你便當是給我彈曲,哄我開心便罷了。”
玉兒道“貴人若喜歡聽琴,回頭奴才彈給您聽。”
待到了挹荷軒外,眾人已食過粽子,皇後正帶著眾人鬥草玩呢。
隻聽這個說“紅蕉”,那個道“翠菊”;這個出“夏枯”,那個對“冬青”;“桃金娘”對“徐長卿”;“文殊蘭”對“羅漢草”又添“觀音蓮”……眾美人各逞才華,一時間熱鬨非常。
蘇子規走到軒中,向正座上的皇後請安道“臣妾貴人蘇氏給皇後娘娘請安,臣妾來遲了,望皇後娘娘恕罪。”
皇後笑道“妹妹快快請起,來人,給蘇貴人添個位子。蘇貴人不是說好在鹹宜宮中養著麼?怎麼又出來走動了。”
蘇子規道“回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的話,玉兒回來時已經告訴臣妾了,臣妾想皇後娘娘說的也對,沒事出來走走也好。日後自當時時去坤均宮與皇後娘娘麵前請安才是。前麵是臣妾失了禮數,還望娘娘恕罪。”
皇後道“蘇貴人能想明白了也好。快入座吧。”
蘇子規見自己在傅長淑、李妍姬兩位貴人之後,對麵坐著美人趙嫣兒,下手是素有仇隙的美人安妙姬。
蘇子規十分無趣地坐在座中,隻自己喝茶吃點心,聽著眾人繼續鬥草。
李妍姬對蘇子規道“蘇妹妹,咱們素來在一個宮中住中,竟一直沒有走動,倒是做姐姐的失了禮了。”
蘇子規道“談不上,一開始您是貴人、我是才人,我不敢高攀,再者,妹妹這半年來,一直多事,不敢叨擾姐姐。再一個,您和安氏、金氏、張氏都是北番而來,聽人說們們對這漢話還說不大熟,所以也和你們少了交往,總怕再因為語言不通,生了禍患。”
李妍姬道“妹妹這是在埋怨姐姐了。那一日的事,原與姐姐不相關的。”
蘇子規道“李貴人您說什麼呢?我哪裡埋怨您呢?我素來不愛串門,您也該知道的。”李妍姬道“是我知道了。姐姐如今隻想替安妹妹向蘇妹妹賠個不是。其實安妹妹一直怕妹妹記恨她。”
蘇子規冷笑一聲道“她如今頗得聖寵,哪把我這個冷宮貴人還看在眼中。李
貴人倘或怕我記恨她,直叫她彆與我門前日日狂吠便是。”
安美人低聲道“李姐姐,出來時你說你替我與她開解,您也看到了吧?”又對蘇子規道“蘇子規,你不會真以為我怕了你吧?”
蘇子規笑道“要人性命的事你都做得出,自然是什麼都不怕的。”
安美人道“今日當著眾人的麵,我不叫你難堪。回頭咱們再慢慢的說。”
蘇子規道“慢慢說是和誰說呢?在皇上麵前再進讒言?叫姐姐這一世見不得皇上是麼?這很不必妹妹操心,姐姐如今尚在病中,不敢把病氣過了給皇上,妹妹也放下心吧,個月內,姐姐總不會再承聖寵的。”
安美人笑道“不想姐姐病得這樣沉重呢?”說著,斟了一盅酒,一飲而儘,道“如此當浮一大白。”
蘇子規道“這點子事,就叫你這麼開心?你看看,這挹荷軒中現坐著多少人?這還沒算上沒來的張貴妃、殷淑儀,病倒了一個,你就開心成這個模樣。”說罷,也要斟酒,一旁的玉兒勸道“貴人,太醫說讓您少要飲酒的。”
蘇子規道“偏你管著我。”說著,放下酒壺,又喝一口玫瑰茶。
安美人笑盈盈地道“如今,少了姐姐一位,妹妹總是安心些的。”
李妍姬勸道“兩位妹妹何必再要爭執,安妹妹,你現下是春風得意,原該在皇上麵前好好伺候,以圖再進一步才是。和蘇妹妹爭這個又有什麼用。真在皇上麵前說錯了話,遭殃的豈不是你自己?”
安美人道“李姐姐還是管好自己吧,自己到如今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哪來的臉麵倒來教我怎麼伺候皇上。”李貴人氣得連道“你,你……”卻說不出彆的來。接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又用北番話說了起來。
蘇子規不再理會二人,將左右二人說的話當做過耳旁風一般,自顧自地吃著點心。
玉兒見蘇子規連吃了兩塊玫瑰糕,連倒了一碗熱茶給蘇子規道“蘇貴人喝些茶吧,點心雖好,卻不宜多食。”
蘇子規道“我就愛吃甜食呢。你少勸我些。”
玉兒道“貴人,這會子太過吵鬨,要麼奴才陪您出去看看荷花去。”
蘇子規道“好啊,那邊玩著鬥草我也不懂得,這邊北番話吵鬨著,聽得叫人腦仁兒疼。”
就在這時,皇後在上麵道“李貴人、蘇貴人、安美人,你們這邊也不過來一塊玩兒,在說些什麼體己話呢?”
蘇子規走到中間,向皇後行了一禮“回皇後娘娘,臣妾不通文墨,姐妹們玩的東西都不大懂呢,所以就坐在一旁看眾位姐妹們玩。至於李貴人和安美人,臣妾不懂北番話,實不知李貴人、安美人在說什麼,臣妾和身邊的宮女剛說要出去看荷花呢,正好娘娘問到臣妾,那臣妾先和娘娘告假了。”
皇後道“去吧,還在病中,小心些,彆驚了風。”
蘇子規道“謝皇後娘娘,臣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