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規蘇璿!
蘇子規聽了佳菊的分析後,笑道“這不是還有傅貴人、李貴人兩位了麼?”佳菊道“傅貴人在貴妃的遐福宮中,彆看貴妃常年病著,遐福宮卻是水潑不進的;李貴人身後是北番,已經倒了一個金貴人了,便是倒了李貴人,也是安美人升上去的。”
蘇子規輕歎一聲道“可惜。”
佳菊道“貴人可惜什麼?”蘇子規道“可惜你啊,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做的是伺候人的事。”
佳菊尚未答言,隻聽門外叫門聲道“蘇貴人在麼?”
蘇子規點了點頭,佳菊上前開門,隻見李貴人扶著宮女貞兒的手,立在門外。
蘇子規站起身來,道“快請進。”李貴人進了屋,與蘇子規見了禮,蘇子規讓坐。
蘇子規笑道“佳菊看茶。”佳菊下去沏茶,屋內隻剩下蘇子規、李貴人、還有宮女貞兒。
蘇子規道“李貴人怎麼想到來我這了?”
李貴人道“明日咱這鹹宜宮中便要來了主位,姐姐你可知道?”
蘇子規道“知道了,正叫玉兒下去給我預備衣裳呢。”
李貴人道“姐姐打進宮起,咱們便住在一處,鹹宜宮一直也沒有主位,也過來了,眼下,鹹宜宮隻有咱們姐妹位份最高,妹妹是從北番來的,自然是不成的,姐姐卻還是能行的?”
蘇子規道“李貴人什麼意思?是讓我去皇上麵前,叫他彆讓宋充容來,讓他給我封個充媛,叫我當個鹹宜宮主位?”
李貴人笑道“妹妹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在妹妹心中,一向是以姐姐為尊的,隻是前些日子,安氏與您有嫌隙,妹妹也是從北番來的,不大敢與姐姐太多來往。”
蘇子規道“如今,怎麼又敢來了呢?”
李貴人道“眼下,宋充容要來了,姐姐再不是這鹹宜宮內身份最尊貴的,妹妹替姐姐可惜。姐姐隻管放心,真有什麼事,妹妹定是追隨姐姐的。”
蘇子規道“這話說的,就跟宋充容來了,我就會頂撞她似的。”
李貴人道“妹妹沒這個意思。”
蘇子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李貴人麵露難色,道“妹妹想搬過來和姐姐同住。”
蘇子規牽動嘴角,笑了一聲,道“好好的,怎麼想和我同住了,再說,這事總要回皇後娘娘的。”
李貴人道“剛入宮時,妹妹是宮中貴人,和現在已經死了的金氏住在後殿。現在,宋充容一來,定是要住後殿的。妹妹,便沒處住了。”
這個時候,佳菊端了茶上來,奉與二人。
蘇子規笑道“怎麼便沒了住處?安美人那屋不是還空著一間了麼?又是與你一樣從北番來的,不是正好做伴麼?”
李貴人道“不是妹妹不願意,實在是妹妹害怕,求姐姐周全。”
蘇子規看李貴人神色奇怪,朝
裡間高聲道“玉兒,你這丫頭找件衣裳怎麼這麼慢?佳菊,你去看看去。”話音剛落,玉兒從裡間出來,道“貴人莫惱,奴才給您準備飾物呢。”
說罷,又與李貴人見了禮。
蘇子規道“玉兒,你去看看,咱那間屋子可還有空處麼?”
玉兒道“哪還有什麼空,前些日子各宮送來的,除了吃食用了些,餘下的擺件,除了隨手送人的,餘下的都還在呢。”
蘇子規看李貴人一眼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容你過來,實在是沒地方住。”
話音剛落,隻見李貴人竟跪下與蘇子規道“求姐姐收留。”
蘇子規道“好好的,這是怎麼回事,玉兒,快扶她起來。”
蘇子規道“好好的,你跪我做什麼?叫人看了,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再說了,後麵東側殿,安美人住得好好的,你怎麼就住不得?”
李貴人道“妹妹實在害怕,張美人死在那屋,妹妹害怕。”
蘇子規道“又不是你害的,你害怕什麼?再說之前和你住一處的金氏不是也死了麼?你怎麼不怕?不對,難道她們是你害死的?”
李貴人道“姐姐莫要這樣說,妹妹一向膽小,怎麼敢做這等事?在姐姐麵前,妹妹也不遮掩了,當初妹妹在北番時,不過是金氏的婢女,且比張氏、安氏都要低賤,那時沒少受她們欺負。到了中原,因為妹妹年紀略長她們一些,才比她們高上一個品級的。”說著,便要拭淚。
蘇子規聽李貴人這話,與前頭金氏所言,差不多也能對得上,便信上了七八分。
遂和悅地勸道“罷了,玉兒,一會兒你看看屋裡的東西能不能收拾收拾,有能搬你屋裡的便搬你屋裡去,有能擺上的便先擺上。有藥材就給司藥局送去,他們若要,便用,若不要便扔了,留下放久了也是白擱著。”
玉兒見蘇子規說得懇切,也不好再勸,隻道“是。奴才遵命。”
蘇子規道“行了,你也先回去罷,看該收拾什麼東西,一會兒便搬過來罷。”
李貴人始展笑顏道“妹妹謝姐姐活命之恩。”
蘇子規見李貴人說得好笑,遂道“當初金貴人便說你不會說漢話,可見是真的了,行了,去罷。”
送走了李貴人,蘇子規猛拍額頭,道“不好,玉兒,我剛叫你過來,是想找個主意,叫她彆過來的,怎麼她一哭,我就鬆口了。”
玉兒笑道“行了,已經這樣了。您又拍什麼腦袋。貴人您啊,就是心太軟。再說了,李貴人過來住也好,之前聽人說,她也會投壺,她過來,也省得您自己玩,怪沒趣的。”
佳菊也在一旁道“是啊,您現在應了應了,況且,鹹宜宮裡麵貴人您,還有李貴人、安美人,現在都是一人住一殿,早晚也要與人和住,和李貴人在一處,您和她總還能玩到一處,若是和安美人一處住著,每日隻怕吵不完的嘴了。”
蘇子規道“那可以讓她和安美人一處住著去。何苦和我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