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曾經在街上要飯的小乞兒!
雲家村真的很美,青山綠水好人家。
村落周圍散布著很多桃子樹,那些桃樹長得雖不密集,落在土地上稀稀拉拉的既不成片也不成林,立在那裡卻極具美感,仿佛守護村子的衛士。
雲姨對我說春天來的時候,桃花開得可漂亮了。
我信。
可惜現在是秋天,寒冷的嚴冬馬上就來臨。
雲姨的青瓦房院子裡還種著好幾棵柿子樹,這個季節正掛著果,紅燦燦一片看著賊讓人歡喜。
我和雲姨合力,把柿子采下了一大半,準備用來做柿餅。
一根頭上帶著勾子的長竹竿,用個小布袋兜子圍著綁一圈,就是我們采起柿子來很得力的工具。
摸著那根用來采柿子的竹竿,雲姨臉上表情有些奇怪,她想笑又想哭的樣子,說實話,看著怪有些滑稽,又帶著那麼點說不上來的難過。
雲姨細細用手摩挲著那根竹竿,也不說話,又把竹竿遞給一旁小小的我,讓我拿著玩。
我把竿子伸到紅柿子旁,
用巧勁扭一圈順著往下夠,夠下來的柿子隨即跌落,一路滾到布袋子裡,
滾著下來的柿子倒也不會壞,就是每次夠下來隻一個兩個,這速度實在有些……有些慢。
我嫌這樣太慢,自己雖小小一個人兒,卻也立馬當先,躍躍欲試的想爬了樹上去,從樹上摘柿子往下扔。
雲姨瞅著火大,把我拉下來狠狠地敲了我腦袋一大栗子,我連忙捂住腦袋,吃了疼也不敢再皮,老老實實的把采下來的柿子整理好。
快忙活完時,雲姨對我說
“今年樹頂上的柿子不打了,留著給過冬的鳥兒當食吃罷。”
我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雲姨望著頭頂的天空再度開口,卻又是問我
“要不要餘一部分柿子出來冬天做成凍柿子吃……還是全部都給做成了柿餅子好?”
………
半餉沒聽到有人搭話的雲姨滿是疑問的轉身低頭,看向我——
就隻見一個小饞耗子,正巴巴蹲在一旁,嘴巴開張到最大,不眨眼地盯著一旁放在藤編框子裡的柿子流口水……
雲姨翻著白眼,手上卻力道不輕不重著敲了我腦袋瓜一個大栗子。
然後,仿佛想到什麼似的笑了一聲,施施然轉身進屋。
她去拿刀給柿子削皮了誒!
我啃著削好皮的柿子。
柿子有點甜,我心裡卻開始愁得要命。
冬天要來了啊。
草房子到時會冷得要死,雖然雲姨已經找人檢修過,破草房子不破了,可條件依舊簡陋得很……
我邊打著壞主意邊偷摸著往院子裡雲姨的房門看,心想到時要不開開口求老娘們收留一下我?
畢竟,她是目前為止對我最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