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陽彙報說,龍大帥沒有異常舉動,最近甚至很少去軍營,整天待在家裡陪妻子,或是吃喝玩樂,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秦淳聽完,覺得這和之前的情報一致,隻能叮囑呂陽繼續留意,不可鬆懈。之後,他帶著秦虎等人來到任家鎮。
他們走在街上,秦淳觀察周圍的建築,秦虎和士兵們則警覺地四處張望,以防有變。
每走一步,前麵的人群都會自動讓出一條路,目送他們經過。
秦淳一行人的氣勢太強了。
就這樣,他們來到一家茶餐廳前。
“阿虎,你們餓了吧,我請你們吃點東西!”
秦淳用眼神示意門童開門。
門童見來了這麼多客人,喜出望外,立刻打開大門,熱情地把他們迎了進去。
他們直接上了二樓,占據了大半的座位。秦淳帶著秦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少爺,這裡是乾什麼的?”
坐下後,秦虎看著滿頁英文的菜單,小聲問道。
“這是茶餐廳,就是喝外啯茶的地方。”
秦淳怕他聽不懂,換了個簡單的說法。
秦虎點點頭,開始好奇地四處打量。秦淳則低頭翻看菜單。
看了一會兒,秦淳選好了餐點,交給旁邊的服務生。所有人都點了同樣的套餐。
就在秦淳等著上菜時,忽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九叔來了!
九叔還是那個九叔。
秦淳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他正氣凜然,像個得道高人。
但和其他人眼中的形象不同,秦淳發現九叔眼裡藏著深深的疲憊。
沒錯,最近的九叔很累。自從離開荔灣鎮,他已經奔波了半個月。
半個月前,九叔在荔灣鎮一無所獲。那些事情就像憑空出現又消失,術士、煉神反虛的修士仿佛從未存在過,所有線索都斷了。
九叔對此無能為力。他雖是高人,但不是偵探,追查線索、破案並不是他的專長。
最終,在秋生和文才的催促下,九叔回到任家鎮處理任家的事。
回到任家鎮的第二天,他就被任府的人請了過去。任發向九叔提出想為父親遷墳,並答應給予豐厚報酬。
一般道士聽到這樣的條件早就答應了,但九叔不一樣。他認為這種事動不如靜,就勸任發再考慮一下。
當時任發看到九叔神情嚴肅,也覺得遷墳確實需要謹慎,就答應再想想。
九叔趁任發還在猶豫的時候,再次離開任家鎮,前往他大師兄石堅的道場,想弄清楚石堅是否和荔灣鎮的事情有關。
九叔知道他和石堅一向關係不好。年輕時因為師父偏愛,他經常欺負石堅,現在麵對石堅的強勢,他總是選擇退讓。
這次暗中調查,九叔當然不會直接上門問話,而是悄悄觀察。連續幾天,他都沒有發現石堅有什麼異常舉動。
但有一天深夜,九叔看到石堅偷偷出門。可惜石堅法力比他高,九叔沒能跟上,反而差點暴露自己。
那晚之後,石堅再沒有異動。九叔隻能空手回到任家鎮,但對石堅的懷疑,已經在他心中生根。
剛到鎮上,任府的人就找上門來,說任發已經決定遷墳,並約九叔第二天去茶餐廳詳細談遷墳的事。
這便是今天九叔帶著徒弟文才來到這裡的原因。
九叔剛上樓,就聽到任發的聲音:
“九叔!這邊!”
任發熱情地招呼,九叔一看,便帶著文才走到任發桌旁坐下。
兩人寒暄幾句後,九叔問道:“聽說令千金從省城回來了,怎麼沒請她一起來?”
九叔雖然之前不在任家鎮,但任婷婷回來那天他正好趕回來,自然知道這事。
任發聞言,露出一絲無奈:“這丫頭怪我打斷她學化妝,正跟我鬨脾氣呢!”
任發不想讓任婷婷留在省城,其實另有原因。最近秦淳和陸榮勢如水火,邊境衝突不斷。任家的生意雖在任發手中逐漸虧損,但他對局勢還是有些判斷。
他知道雙方遲早要開戰,眼下秦淳占優,陸榮勢弱,省城早晚會被卷入戰亂。為了保護任婷婷,任發堅持把她送回家。
可惜任婷婷此刻還不明白父親的苦心,還在賭氣不搭理他。
九叔見任發愁眉不展,本想勸解幾句。他作為文才和秋生的師父,經常為徒弟操心,自然能體會任發的心情。
但任發沒給他機會說話,轉而問道:“九叔,關於先父遷葬的事,我已經決定了。可有選好日子?”
遷墳是大事,普通百姓都要挑黃道吉日,任家這樣的大戶更不用說。
九叔沉思片刻,還是那句話:“任老爺,這事還望三思。風水之事,不動為好。”
任發卻態度堅定:“我已經想好了,這墳必須遷。”
九叔拗不過他,隻好答應,告訴他是三天後的吉日。
任發一聽,頓時喜笑顏開,熱情地請九叔點些吃的。
九叔看著滿頁洋文的菜單,一時不知所措,隻能乾笑兩聲。
任發看出了他的難堪,接過菜單替他解圍,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家西式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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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很快端上了任發點的餐點:三杯咖啡,一碟蛋撻。這次沒有任婷婷搗亂,也沒有黃百萬打擾,任發還耐心地教九叔和文才怎麼喝咖啡,三人聊得十分開心。
此時坐在一旁的秦淳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
剛才九叔和任發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既然要遷墳,說明任老太爺還沒出現。秦淳立刻決定先下手為強。
如果等到三天後任老太爺被挖出來,落入九叔手裡,就隻能去義莊搶人了。雖然現在九叔不是他的對手,但茅山派人多勢眾,終究是個麻煩。而秦淳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至於怎麼搶先找到任老太爺,秦淳早已有了打算。這種需要專業技能的事,自然要交給專業人士,他隻負責出錢。
想到這裡,秦淳讓秦虎先去付款,自己則準備離開。
秦淳一走,原本分散在各處的二十個士兵也紛紛起身離開,二樓頓時空蕩下來。
這麼大的動靜很難不引起注意,九叔和任發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來,隻有文才還在埋頭吃蛋撻。
“是他!”
九叔一眼認出了秦淳的側臉——他曾在荔灣鎮的朱記茶樓見過這個人。
“九叔認識他?”
任發有些激動。剛才這些人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了。這些人明顯是那個年輕人的護衛,作風帶有明顯的軍中氣息,腰間還帶著槍。
要知道,任家鎮是鎮南軍控製的,普通人是不允許帶槍的。能擁有這麼多武器,又帶著軍人作風的,隻能是鎮南軍的人。
能帶著這麼多持槍護衛,這個人肯定在鎮南軍中地位不低。如果九叔真的認識,任發想請九叔幫忙介紹。
但九叔最終隻是說,兩人隻是有過一麵之緣,並不算認識。
“那太可惜了,這人肯定在鎮南軍裡地位很高!”
任發一臉失望。
但話音剛落,九叔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