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淳相信,這點小事對九叔來說輕而易舉。
九叔僅憑鄉勇就擒獲兩名馬賊,如今又有兩鎮治安隊和機槍連相助,更是輕鬆許多。
他們很快到了譚家鎮。鎮長熱情款待秦淳,設下豐盛酒宴。
秦淳正享用美食時,白河村數裡外的荒山中,七名馬賊正在一處聚集。雖然隻有七人,卻氣勢逼人。其中為首者,竟是一名女子。
“查清楚了嗎?白河村真的隻有鄉勇防守?”
火堆旁,一名身材魁梧、胸前掛著骨甲的男子開口問道,他的打扮與死在秦淳手下的術士頗為相似。
女子身旁的另一名男子回答:“已經確認了,白河村確實隻有鄉勇防守。落前還喬裝進村查探過,沒看到治安隊的人。”
原來,九叔為引誘馬賊上鉤,早已讓兩鎮治安隊遠離白河村埋伏,隻等信號一響,便與鄉勇前後夾擊。
“好,鄉勇不值一提,今晚就攻下白河村。”最先說話的馬賊應道。
得知治安隊不在,眾馬賊興奮不已。他們不怕,但中槍仍會受傷,久而久之也會內傷。而鄉勇的刀劍對他們毫無威脅。
見眾人情緒高漲,一直沉默的女子終於開口:“大師兄的消息,有線索了嗎?”
這句話讓原本激動的馬賊們頓時安靜下來——他們仍未找到大師兄的蹤跡。
過了片刻,那名先發問的男子回答:“桂英,大師兄失蹤前曾去荔灣鎮,與一戶姓史的富家人有過接觸,之後就再無音訊。”
“大師兄,我一定會找到你!”王婆低聲說道,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王婆本名王桂英,是五仙馬賊幫的首領,法術高強。她統領的五仙馬賊幫在靈幻界臭名昭著,七名成員皆為術士,作惡多端。儘管不少正道人士試圖鏟除他們,卻都敗在他們手下。
然而鮮為人知的是,五仙馬賊幫原本並不隻有七人,而是八人。最初的首領也不是王婆,而是一名男子——正是她口中的大師兄,也就是後來死在秦淳手中的那個術士。
他們曾四處劫掠,橫行霸道。直到茅山發出通緝令,一切才發生變化。
茅山追捕的是一名白蓮教妖人,而當時的五仙馬賊幫首領——也就是那位術士,王婆的大師兄——曾與白蓮教有過牽連,並學過他們的法術。
術士心生畏懼。當時計樺正率領四大高手在桂省追查白蓮教,許多隱藏的邪道都被他剿滅,就連岐黃洞洞主也差點被他打得重傷。如果術士與白蓮教的關係被發現,必死無疑。
為了避開計樺的,也為了避免連累五仙馬賊幫,術士決定將首領之位傳給王婆,自己則外出躲避。
術士逃走後,為避免與幫派有太多牽連,很少再和王婆等人聯係。那段時間,王婆帶領的五仙馬賊也收斂了許多,沒再胡作非為。
直到最近北方玄魁之亂爆發,計樺帶著四大高手北上平亂,王婆等人又開始活躍起來。雖然依舊搶劫,但她首要任務仍是尋找大師兄的下落。
當初為了躲避計樺,術士身上帶著能屏蔽法術追蹤的法器,馬賊們隻能靠人力打聽,無法使用法術。到現在為止,他們隻知道術士最後一次出現在荔灣鎮。
王婆卻不知,她一直在找的大師兄早已在荔灣鎮外的荒山上死於秦淳之手,魂魄也被火坑獄神力燒成了灰。
看到自己一句話讓手下情緒低落,作為重情義的姐頭,王婆心裡也有些愧疚。
她清楚,自從進入桂省、踏入鎮南軍地盤後,雖然接連襲擊了幾個村莊,但每次都一無所獲,每次都被治安隊和一名道士帶領的鄉勇擊退。
這次來到白河村,她無論如何都要讓手下有所收獲。
想到這裡,王婆猛地站起,對另外六名馬賊大聲說道:
“兄弟們,前麵就是白河村——譚家鎮最富有的村子!那裡隻有一個臭道士帶著一幫鄉勇守著。今晚,咱們就去狠狠搶他一把!”
“哇——!”
眾人聽後,紛紛大聲怪叫起來。
還是先前第一個說話的那個漢子,他看向王婆,急切地說:“桂英,下令出發吧,弟兄們都等不及了!”
王婆環顧眾人熱切的目光,點了點頭,一個翻身躍上馬背,手臂一揮,直指前方的白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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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冷,白河村一片寂靜。
茅山明獨自走在村中街道上,四處張望,心裡犯嘀咕:“這村子怎麼這麼陰森,一個人影都沒有?”
天色已晚,他想找一家客棧歇腳。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一家“保和客棧”。
這次因為秦淳的乾預,他沒有被宅子裡的詭趕出來。但官兵叫醒他後,他還是不敢久留,匆匆離開了原本屬於譚百萬的大宅。
說到底,他平時乾的都是些騙人勾當,當著官兵的麵,生怕被識破,自然不敢多待。
好在這次收獲不小,得到一張五百大洋的銀票,足夠他逍遙一陣子。
陰差陽錯之下,他還是像原劇情一樣,走進了白河村,踏入了九叔設下的陷阱。
“咚咚咚——”
茅山明敲了三下門,本想叫店小二開門,誰知輕輕一推,客棧大門竟“吱呀”一聲開了。
“奇怪,也不算太晚,怎麼一點燈都不亮?”
他還沒來得及邁步,身後“砰”的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麵關上了。
緊接著,一群舉著火把、握著鋼刀的人從四麵圍了過來,將他團團圍住。
茅山明還沒反應過來,阿威已經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接連不斷地追問。
他此時還愣著,又被掐得喘不過氣,自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阿威一見到茅山明,就認定他是馬賊派來白河村打探消息的奸細,當場就要將他處死。幸好九叔及時趕到,才救了茅山明一命。
“阿威,沒有證據就隨便,這太不像話了。”
“師父,你看看他那副詭詭祟祟的樣子,肯定不是好人。”
“搜一搜再說!”
阿威讓身邊的鄉勇去搜查茅山明。鄉勇從他的布袋裡翻出黃紙、符咒和柚子葉,全是道士用的法器。
九叔一看便知道茅山明的身份,也察覺到他私下養詭的事。
正當九叔準備向茅山明解釋為何眾人如此戒備時,秋生和文才舉著火把衝進了保和客棧。
九叔認為專業的事應該交給專業的人。阿威曾做過任家鎮的治安隊長和副隊長,帶領鄉勇的經驗比秋生和文才豐富,因此將指揮鄉勇的任務交給他,而偵查任務則交給秋生和文才。
“師父,馬賊來了!他們剛過了河中河、山外山,正朝大樹林方向過來!”
文才搶先說道,語氣很急。
得知馬賊逼近,九叔顧不上茅山明,轉身問阿威和鄉勇:“都準備好了嗎?”
眾人齊聲回答:“準備好了!”
“很好,按原計劃行動,機槍連還在原地埋伏。”
幾名看起來像軍人的鄉勇立刻點頭。為了掩人耳目,機槍連的士兵都換上了鄉勇的衣服混在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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