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秦淳平時看起來不問世事,郭旅長清楚,鎮南軍始終掌握在他的手中。
這時,楊克難開口了。他問了年輕人一個問題,而對方的回答,讓郭旅長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你要我還你什麼貨?”
楊克難沒有在意年輕人的態度,隻是平靜地問出這句話。
“什麼貨?你彆裝糊塗!就是你倉庫裡那批!”
“我告訴你,那是我舅……”
砰!
話還沒說完,後方傳來一聲槍響——是郭旅長開的槍。
中槍的年輕人轉過身,滿臉不敢相信地望著郭旅長,隨即重重倒下。
“這竟敢背著我做這種事,還打著我的旗號,真是敗壞我的名聲!”
郭旅長氣得怒火中燒,對著倒在地上的大聲斥責。
就在年輕人即將說出時,郭旅長當機立斷,決定犧牲他來保全自己。
在楊克難震驚的目光中,郭旅長轉向秦淳:
“大帥,是我管教不嚴,養出了這種敗類。我被他蒙騙,差點和楊團長鬨出大禍。現在親手殺了他,向大帥請罪。”
說完,郭旅長跪倒在秦淳麵前。
“精彩,真是精彩。郭旅長不愧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連親外甥都敢殺。”
秦淳緩緩鼓起掌來。
聽到秦淳的掌聲,郭旅長立刻低下了頭。
“大帥,我根本沒有這樣的外甥,他隻是個販賣的罪犯。”
見郭旅長滿臉恐懼,秦淳笑了。
“我怎麼會不原諒你?你可是跟我很久的老部下了。先起來吧,看在你大義滅親的份上,我給你兩個獎勵,任你選一個。”
郭旅長心中一喜,暗自慶幸這步棋走對了,連忙抬頭問道:“大帥,不知是哪兩個獎勵?”
而站在一旁的普城保衛團眾人,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沒什麼,就是絞刑架還是,你自己選一個。”
話音剛落,郭旅長愣住,滿臉不可置信。
“大帥,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從不開玩笑。來之前我已經讓阿虎查清楚了,你在販賣,而你的貨來自鵝城的黃四郎。”
秦淳一字一句地說出最後三個字。
話音一落,郭旅長整個人癱在地上。
他明白了,秦淳早已掌握一切。他完了,可笑的是自己還在對方麵前表演。
此刻看著秦淳的微笑,他仿佛看見魔詭在笑。
見郭旅長和他帶來的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秦淳搖了搖頭,朝外麵喊道:“阿虎,這些人交給你了。把所有和他們一起販賣的人都給我抓出來,就地正法!”
“是,大帥!”
秦虎立刻帶人進來。
隨著秦虎將眾人押走,秦淳也轉身離開。他沒再多說一句話,也不打算久留,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處理。
秦淳走後,楊克難仿佛預感到一場腥風血雨。他知道,這次鎮南軍內部恐怕要死不少人了。
八月二十八日。
從桂省前往鵝城的路上,一支騎兵隊伍正在急行軍,後麵跟著幾輛載滿士兵和裝備的卡車。秦淳騎著馬,也在隊伍之中。
秦淳衝在最前麵,秦虎則帶領大隊人馬護在他身邊。
秦淳一直相信,君子不應站在危險的地方。他從不主動衝鋒陷陣。如果走在最前麵,萬一遇到伏擊,雖然陰氣甲可以擋,但他也不願成為眾人的目標。更何況,陰氣甲並非堅不可摧,中彈太多也會破碎。秦淳可不想重蹈孫堅的覆轍——原本勝券在握,卻因被伏擊而功虧一簣。
因此,這次即便要身先士卒,他也讓秦虎帶領親衛層層保護。
“阿虎,離鵝城還有多遠?”秦淳側頭向旁邊的秦虎大聲問道。
“大帥,按行程計算,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到。”秦虎稍作思考後肯定地回答。
“傳令全軍加快速度,務必儘快抵達鵝城。”
“得令!”
秦虎大聲應答,隊伍的速度頓時又快了幾分。一路疾馳,未到中午,鵝城的輪廓已經出現在眾人眼前。
“大帥,前麵就是鵝城了。”秦虎適時提醒。
秦淳望著這座被河水環繞的小城,微微點頭。
鵝城就在眼前!
這座位於桂粵交界的小城,是許多故事的發源地。秦淳此行的目的,正是與黃四郎算賬。郭旅長被捕牽扯出不少人,這些人將受到嚴懲,而作為主謀的黃四郎也難逃製裁。
本來這種事無需他親自出馬,派手下處理就可以了。畢竟鵝城沒有正規軍隊,隻有黃四郎的手下團練駐守。一個團的人控製一個小城,輕而易舉。
一想到鵝城有那麼多前世的典故,秦淳便忍不住親自來一趟,順便見見那位張牧之。
前世電影中的鵝城故事精彩,暗含深意;但在這個世界,它不過是一場張牧之與黃四郎之間的較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