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請便。”
屠龍心裡微驚。他察覺進入桂省後,盤查明顯嚴格了許多,但他也早有準備。
士兵使了個眼色,另一名士兵立刻上前,一把掀開了黑布袋。
隻見那具行屍臉上缺了一大塊肉,額頭上貼著一張黃符。
士兵愣了一下,回過神說道:“沒事了,進去吧。記住,管好你這些!”
兩人讓開路,屠龍重新蓋好黑布袋,帶著行屍走進酒泉鎮。
等屠龍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兩名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立即朝鄉公所跑去。
“天靈靈,地靈靈,陰人上路,生人回避——”
屠龍驅趕著兩排行屍,緩緩走在空無一人的酒泉鎮街道上,最終來到一座大宅——正是戴鎮長的家。
不遠處,秦淳派來盯梢的人看到情況有變,也迅速趕回鄉公所彙報。
鎮長家中。
“戴鎮長,以前我想合作,你直接拒絕了。如今怎麼突然來找我買貨,還要我在這裡建貨倉?”
屠龍語氣平淡,目光卻一直盯著沙發上的戴維。他想不明白,做這種殺頭的買賣,戴鎮長怎麼會讓外人參與。
他對這次邀請的目的始終心存疑慮。
戴鎮長隻是吃著麵,就著大蒜,笑眯眯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戴維終於開口。
“屠龍道長,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走到屠龍身邊說道:“而且這次不是我父親找你,是我讓父親聯係你的。”
屠龍打量著戴維,半信半疑地問:“你是戴鎮長的兒子?他不是說你留學回來進了曹瑛的團隊,後來又去魔都做生意了嗎?”
“曹瑛早就不在了,秦淳已經把他連灰都沒留下。”
“再說生意,魔都那邊也不好做,哪有福壽膏來錢快?”
戴維點上一支煙,慢慢吐出煙圈,順手遞給屠龍一根,卻被對方擺手拒絕了。
“這話倒是沒錯,桂省的福壽膏早就斷貨了,價格一天一個樣,利潤自然高!”
屠龍點點頭,算是認同了戴維的說法。
“不過我還是奇怪,你們家在酒泉鎮也算是有錢,當年秦淳收走你家田地,不是賠了戴鎮長一大筆錢嗎?再加上那座大酒廠,乾嘛非要乾這掉腦袋的買賣?”
屠龍實在想不通。按理說,像戴維這樣的富家子弟不該碰福壽膏——這可是要殺頭的。黃四郎有劉都統撐腰,秦淳說殺就殺,他們這些小角色一旦被抓,還不是直接槍斃?
其實屠龍也想過收手,轉投秦淳的異人隊。他覺得自己是茅山正統傳人,應該能混個好位置。
畢竟他放棄趕屍改行賣福壽膏,圖的就是錢。秦淳給的待遇也不低,這一身道術賣給誰不是賣?
但隨著秦淳在桂省大規模清剿福壽膏販子,他漸漸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以前做的那些事,靈幻界裡不少人知道。現在那些人都跟著秦淳了,他怕去了以後被人揭老底。
到時候秦淳說不定直接要他的命,思來想去,還是繼續做福壽膏買賣更穩妥。
聽到屠龍的疑問,戴維卻不以為然。
“富貴?我這也叫富貴?魔都那些大商人那才叫富貴,整天紙醉金迷。我想買輛車都得精打細算!”
“我可不想一輩子困在這酒泉鎮!”
發完牢,戴維直接對屠龍表明態度:
“屠龍道長,以後我們合作。你把貨倉設在酒泉鎮,我既然買了趙太公的酒廠,加上自家原來的酒廠,每天能產出上千壇酒。我們把貨藏在酒裡,直接運出去!”
“當時不隻是桂省有我們的貨,就連周邊甚至南啯一帶都鋪開了,早晚我們會成為下一個黃四郎,到那時候,咱們的錢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
戴維直接向屠龍描繪了未來的一幅藍圖。
“你說得倒也有道理。”
“我把貨物從四川運出來,借趕屍來掩護送到廣西,沒人會注意,就算遇到檢查也容易混過去。”
“到了酒泉鎮後,你再以送酒為名,把這些貨分發到各地。反正你本來就要送貨,跑一趟賺兩份錢,誰會想到酒泉鎮的米酒裡竟然藏著呢。”
屠龍笑了笑,又問:“你打算把倉庫設在哪裡?”
“就放在原來趙太公的酒廠裡。那裡以前鬨過詭,工人們隻敢白天上班,天一黑就沒人敢靠近。”
“我們的倉庫,就建在酒廠地下的酒窖裡。”
提到酒窖,戴維心裡有些不爽。他原本打算把教堂的地下室作為倉庫,之前看過舊圖紙,知道那裡有個被封起來的地下室。
這也是他請吳神父的原因——想借他重新開放教堂,為此還假裝了很久的虔誠信徒。
可沒想到上次教堂重新開放時,不僅他發現了地下室,吳神父和其他修士也都知道了。
這樣一來,大家都知道了,怎麼還能當倉庫用?隻好又花錢買下了已故趙太公的酒廠。
“酒廠兩邊的房子我都已經買下,通往酒窖的通道也派人挖好了。到時候你出麵演場戲,說你想買下其中一邊當落腳點,我順勢答應。另一邊我會改建成新倉庫,貨就藏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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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我們不用直接見麵。你通過地道把貨送到酒窖倉庫,我也從地道把貨拿到另一邊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