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國緊緊攥著那份緊急訂單,指節都發白了。
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反複念叨:“太好了,太好了,孩子們有救了……這下孩子們終於有救了……”
秦翡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明媚的陽光。
陽光落在樓下的草地上,泛著綠光。
腦海裡突然閃過老周提到的小花,又想起李工說的那個兩歲的孩子。
她輕聲說:“讓車儘量快點走,彆讓孩子們等太久。”
實驗室的台燈還亮著,暖光落在散落的淨水袋樣品上。
1號袋的標簽紙翹了個角,2號袋旁邊還放著沒蓋蓋子的活性炭罐子,尺子斜靠在電子秤旁,屏幕早就暗了。
秦翡沒像往常那樣蹲下來收拾。
她順著牆根慢慢滑坐在地上,後背抵著冰涼的瓷磚,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擱在上麵。
眼神空落落的,明明是盯著桌上的樣品,卻像透過它們看到了彆的地方。
連小陳端著牛奶進來的腳步聲,都沒入耳。
“秦小姐?”
小陳放輕腳步走過去,把牛奶杯放在她手邊的地板上,特意墊了張紙巾防燙。
“剛在茶水間溫的,你嘗嘗,要是涼了我再去熱——我加了點蜂蜜,你上次說純牛奶太淡。”
秦翡過了兩秒才慢慢抬頭。
眼神有點發直,嘴角動了半天才擠出聲音,輕得像蚊子叫:“不用……有點累。”
她抬起右手,手指輕輕晃了晃。
能看到指節在微微顫抖:“剛才想記材料清單,筆握不住,寫出來的‘活性炭’三個字,‘炭’的火字旁都歪到左邊去了。”
小陳蹲下來,視線和她齊平。
這才看清她眼底的紅血絲,連眼下都泛著青,像是塗了層淡墨:“這兩天熬太狠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你才睡了不到兩小時吧?”
他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聲音放得更軟:“我把你上次蓋的那床薄被鋪好了,還開了點空調,26c,不冷不熱。你去躺半小時,哪怕閉目養神也行——地上涼,瓷磚滲寒氣,你本來就容易手腳涼,上次做神經手套熬通宵,第二天就感冒了。”
秦翡沒動,隻是把臉埋回膝蓋。
聲音悶悶的,像從棉花裡透出來:“老周下午發消息,說鄰村有個張奶奶,腿不好,每天要走三裡地去挑水,現在天涼了,路滑,想多要幾十個淨水袋。”
“災區那邊,李工又打電話,說臨水縣還有兩個村沒覆蓋到,村裡有十幾個孩子拉肚子,家長急得直哭……”
“小宇的手套,他媽媽早上發了視頻,說孩子戴著舊手套寫字,腕子勒出紅印子,作業本上都蹭了墨。”
她頓了頓,喉嚨滾了滾,語氣越來越低:“都堆在一起,像桌上沒歸位的螺絲刀,長的短的混著,有的尖有的平,我想理,卻不知道該先撿哪一個——上次做集水器的時候,也沒這麼亂過。”
小陳知道她的脾氣——習慣了把事按順序排好,一件落定再做下一件,連零件都要按尺寸擺得整整齊齊。
這兩天又是趕淨水袋樣品,又是接災區的緊急訂單,全是突發的急活,徹底打亂了她的節奏。
他趕緊幫她捋,連細節都報得清清楚楚:“老周的消息我回了,說第二批給他們村多留50個,鄰村要是要,讓老周統計人數報過來,陳總說多送100個都沒問題。”
“李工那邊,陳總已經跟材料商打過電話,明天一早再送500公斤活性炭過來,夠做3000個淨水袋,後續補上,不用你盯。”
“小宇的手套,我跟他媽媽視頻了,記了孩子現在的腕圍,從14厘米調到15厘米,還加了點彈性布料,明天一上班就跟車間說,保證孩子戴得舒服。”
秦翡慢慢抬起頭,眼神裡終於有了點焦點,像蒙了霧的玻璃被擦了擦:“你幫我回了?小宇媽媽沒說彆的?”
“沒說彆的,就說謝謝,還讓小宇跟我打招呼,孩子舉著畫的小花,說等手套做好了,要送給你。”
小陳笑了笑,把牛奶杯往她手邊又推了推,“你現在不用想這些,就把牛奶喝了,去躺會兒。”
“生產線有陳總盯著,每個淨水袋都有專人檢查,連密封口都要捏三遍,不會出問題的——我剛才還跟車間主任通了電話,他說第一批2000個都打包好了,就等明天發車。”
秦翡盯著牛奶杯看了一會兒。
杯壁上凝著細細的水珠,滴在紙巾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她伸手拿起來,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才輕輕抿了一口——蜂蜜的甜意慢慢漫開,壓過了牛奶的淡味。
她沒什麼胃口,隻是小口小口地喝著。
喝完又把杯子輕輕放在地上,重新靠回牆上,閉上眼睛:“就坐一會兒……五分鐘,等我緩過來,再去收拾桌上的樣品。”
小陳蹲在旁邊沒動,怕她又忘了時間,隻是小聲應著:“行,我陪你坐會兒,五分鐘後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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