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倒是比我想的更瘋狂。”
祂鬆開一手，輕托著沈緣的臉，仔細看著他。
那目光既審視又帶笑意，仿佛要將沈緣的模樣烙進記憶深處。
“原本我以為‘腦竅’無法探測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不安定因素’。”
唐天心的唇角輕輕上揚。
“沒想到，真的是‘不安定因素’。”
祂原目的是將讓‘腦竅’無法判定的沈緣殺了的，但是現在，唐天心改變了主意。
唐天心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聲音也恢複了那種深沉的威嚴道：“沈緣，你現在的舉止，是逆天中的逆天。”
“我不會攔你，也不會幫你。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的能力。”
祂放開雙手，退後一步，神情爽朗，眼神卻如星辰。
“沈緣，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就像今天你與我對峙一樣，不要畏懼。”
“我唐天心，期待你能改變這個世界。”
話音落下，祂衣袂一拂。
靈光如銀河傾瀉，星輝驟然流散。
一眨眼，祂的身影已化作無數光塵，消失於虛空。
淩清寒緩緩地從地麵撐起身子，渾身都還在微微發抖。
祂茫然地望著眼前的沈緣：“你為什麼還活著？”
沈緣無語地看了祂一眼，淡淡道：“什麼叫還活著，這說明唐天心認可了我的想法。”
淩清寒徹底傻眼：“啊？唐長老竟然認可你那種大逆不道的思想？！”
祂難以置信地搖頭：“不對啊，修真界現在的秩序，本來就是唐長老親手參與製定的啊……為什麼？”
沈緣沒有回答，心底暗想：發現自己的錯誤了唄。
沈緣回想起遊戲裡的劇情與收集的信息：三千年前，唐天心與一眾強者創建修士聯盟，製訂萬界規則，初衷是維持秩序。本意是好的，不過執行壞了。在時間的流逝不停修訂規則，祂早已在那套體製中看到裂縫，卻身為設計者，修正無門。世界開始不可逆地崩壞，直接崩潰入魔，變成boss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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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祂或許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卻還沒完全確定。所以才期待我做出改變。
沈緣嘴角微微一揚，心底已經有了打算：剛才唐天心的發言等於給了我綠色通道，從此以後，行動可以更明目張膽些了。
淩清寒還在混亂中轉不過彎來，嘴裡喃喃道：“這都是什麼事啊……”
祂心神一鬆，想往旁邊玄木椅上一坐，結果——
哢嚓——
椅子瞬間碎成粉末。
祂整個人直接摔在地上，四仰八叉。
原來剛才唐天心的威壓，早就讓周圍環境物質紊亂。
“噗~”
沈緣沒忍住，笑了出來。
淩清寒臉色一黑，火氣直衝腦門：“你還笑？！都是你害的！”
祂站起來一揮手，掌心浮現出淡藍靈光，霜寂劍瞬間凝形，寒意四散。
沈緣擺手道：“好啦好啦，今天你辛苦了。要不這樣，我給你一座巨山的元石，算補償。”
話音一落。
霜寂劍“嗖”地一下就消散不見，淩清寒臉上的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化成了笑容。
祂一邊拍著沈緣的肩，一邊笑得熱絡：“辛苦什麼辛苦，我們可是好兄弟啊！哈哈！”
——
群星環繞的虛空中—天枰城
唐天心的身影從星光中浮現，步入主廳。
竜長老正懶洋洋地靠在案後批事務，見祂回來，不由驚訝道：“咦？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昨天還算了下，結果說明天你才會回來。”
唐天心輕輕一笑，隨意地坐在案前。
“嘿~碰到點有趣的事情，心情放鬆了不少。”
唐天心眼神微抬，眸中星光淡淡閃爍：“開始期待未來的變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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