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技術處,許長生直接走向會議室,決定召集隊員開一次案情分析會。沒過多久,老劉、馬衛國、孫怡、小鄭等核心隊員陸續到場,每個人手裡都拿著自己的勘查記錄和筆記。
許長生先把情況大致總結了一下,包括對保姆倪桂琴的問詢以及對蕭沐琴手機信息的查看等。
然後他的目光掃過眾人,說道:“咱們先把蕭沐晴案的現有線索捋一捋,大家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不用有顧慮。老劉,你先說說現場勘查的情況。”
老劉推了推眼鏡,翻開筆記本:“現場門窗完好,沒有被撬動或暴力闖入的痕跡;臥室地麵隻有蕭沐晴和倪桂琴的腳印,沒有第三人痕跡;屋內物品擺放整齊,沒有翻動跡象,排除財物丟失的可能。凶器是那把帶血的水果刀,刀柄上隻有蕭沐晴的指紋,且指紋紋路清晰,沒有被擦拭或偽造的痕跡。”
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書桌前的椅子上有蕭沐晴的坐姿痕跡,筆記本電腦處於開機狀態,遺書文檔的創建時間和修改時間都在她離世當天下午三點左右,與倪桂琴離開家的時間線吻合,初步判斷遺書是她本人在現場撰寫。”
“老錢那邊的初步屍檢結果呢?”許長生又問。
“老錢剛才跟我同步了情況。”馬衛國接過話頭,他說“死者體表沒有除腕部傷口外的其他外傷,沒有中毒跡象,腕部傷口深度和角度符合自行割腕造成的特征,失血情況也與現場血跡量匹配。不過有沒有服用藥物,還得等胃液化驗結果出來才能確定,他現在正在做這方麵的檢測。”
會議室裡安靜了幾秒,孫怡開口:“從現場和屍檢情況來看,很多細節都能對應上,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倪桂琴說蕭沐晴最近情緒低落,可她的手機裡完全沒體現出來;還有遺書裡提到的‘兩個你’,目前一點線索都沒有,既找不到逼迫她的人,也找不到她感謝的人,這會不會有些太奇怪了?”
小鄭立刻附和:“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如果一個人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多少會在生活痕跡裡留下點線索,比如跟人傾訴、整理物品,或者像孫怡說的,在手機裡的聊天記錄中留下點情緒記錄。但蕭沐晴的手機太‘乾淨’了,乾淨得像有人刻意清理過。”
“你是懷疑現場的結果可能是被偽造的?”馬衛國皺起眉頭,“但那把刀上的指紋、遺書的撰寫時間、現場的痕跡,這些都很難偽造得這麼天衣無縫。尤其是指紋,技術部沒有發現外力按壓的痕跡,就是她本人自然留下的。”
“也不能排除被控製的可能吧?”小鄭反駁道,“比如有人用孩子威脅她,讓她自己寫下遺書、留下指紋,之後再……”他沒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老劉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被控製,現場多少會留下掙紮痕跡,比如桌椅移位、物品掉落,或者死者體表有束縛傷,但我們勘查時沒發現這些。而且倪桂琴離開家到回來,中間隻有一個小時十分鐘左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控製住一個人、讓她配合完成所有‘流程’,還清理掉所有痕跡,難度太大了。”
“那會不會是長期壓力導致的?”孫怡換了個角度,“比如經濟問題,或者心理問題。倪桂琴說她最近神不守舍,也許是遇到了過不去的坎,又不想跟人說,才選擇了這種方式。”
“你這個說法有可能。那封遺書就寫的有點模棱兩可,含糊不清,我在懷疑她會不會得了什麼抑鬱症?”馬衛國說道。
“對,現場是發現了兩個藥瓶:曲挫酮和棗仁安神液,這是治療睡眠障礙和輕度抑鬱症的經典組合。曲挫酮藥瓶空了,不知道會不會是因為她沒有及時服藥,導致鬱症沒有得到很好控製,並且在受到進一步刺激的情況下產生輕生的念頭。”老劉補充道。
許長生一直沒說話,默默聽著眾人的討論。等大家說得差不多了,他才開口:“剛才大家的分析都有道理,現場的很多細節確實指向輕生這種結果,但也有不少疑點——手機裡不符常理的信息缺失、遺書中模糊的‘兩個你’、蕭沐晴近期奇怪的出門行蹤,還有保姆提到的那個叫豆豆的女人和一個瘦高個子的男人,這些都需要進一步核實。”
他看向馬衛國:“衛國,你負責調查蕭沐晴的經濟狀況,查她的銀行流水、信用卡賬單、資產情況,看看有沒有經濟上的問題。”
“明白。”馬衛國點頭。
“孫怡,你去醫院或心理診所,查查蕭沐晴的就醫記錄,重點查有沒有心理方麵的診療記錄,或者長期服用藥物的情況。”
“好的,師父。”
“小鄭,你跟技術科對接,協助他們恢複手機裡可能被刪除的信息。”
“收到!”
“老劉,你再梳理一遍現場勘查記錄,重點看有沒有遺漏的細節,比如門窗縫隙、家具背後這些容易被忽略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痕跡。”
老劉應道:“沒問題,我今天晚上就重新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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