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他們竟然死了?”許長生的聲音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他反複看著照片,確認躺在地上的確實是林蔸和劉硯秋,“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剛查到他們去了深圳,他們就出事了?”
吳局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重:“不是巧合。從現場情況來看,不像是自殺,更像是他殺。有人在我們之前找到了他們,而且實施了滅口。”
“滅口?這麼說他也在深圳?”許長生喃喃自語。
“長生,這個幕後凶手行事果決,心狠手辣,你們可要抓緊了!”吳局長叮囑道。
“是,吳局。”
。。。。。。
許長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隨手將深圳警方的通報文件摔在桌麵上。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辦公大樓裡的燈光陸續熄滅,隻有他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醒目。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一口飲儘,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讓他紛亂的思緒稍微平複了一些。
他走到案情分析板前,拿起馬克筆,在上麵寫下“林蔸、劉硯秋死亡案”幾個大字,然後在旁邊畫了兩個問號——“自殺?”“謀殺?”。
“自殺?不可能。”許長生對著白板自言自語,搖了搖頭,“他們費儘心機從蕭沐晴那裡套取了六百萬資金,甚至不惜用藥物控製、催眠的手段,怎麼可能在錢到手後自殺?而且還是用氰化鉀這種劇毒,死狀淒慘,顯然不是自殺該有的樣子。”
他在“自殺?”後麵打了一個叉,然後將目光落在“謀殺?”上:“既然是謀殺,那凶手是誰?”
不用多想,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李晨陽的名字上。
“從案件開始到現在,無論是‘沐豆年華’會所、膠州洋河鎮的調查,還是蔚敏心理診所的突破,出現的核心嫌疑人始終是他們三人。現在林蔸、劉硯秋已死,唯一剩下的,就是李晨陽。”
許長生自言自語地分析著:“而且根據在膠州查到的信息,李晨陽很可能是這個犯罪團夥的主謀——他是蕭沐晴的初戀,了解蕭沐晴的性格;他是邢自強的私生子,對邢維明心懷怨恨;他與林蔸、劉硯秋頻繁同乘航班,甚至一起出現在診所,所有重要的環節都有他,很顯然他是這三人中的核心人物。”
確定了凶手的最大可能,接下來就是動機。
許長生在白板上寫下“動機?”,然後列出兩種可能:“為贓款?”“滅口?”。
“為了贓款?”他盯著這三個字,搖了搖頭,“如果是為了錢,李晨陽早就可以動手了。‘沐豆年華’的資金大部分已經被轉移到他和林蔸的私人賬戶,他完全沒必要等到現在。
而且林蔸和劉硯秋死後,贓款的流向反而會更集中到他一個人身上,對他來說弊大於利。”他在“為贓款?”後麵打了一個叉。
“那就是滅口。”許長生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才是最合理的動機。李晨陽一直躲在幕後,很少直接出麵與蕭沐晴接觸,而林蔸和劉硯秋則是前台的執行者——林蔸是‘沐豆年華’的法人代表,負責接收蕭沐晴的增資、轉移資金;劉硯秋是蕭沐晴的主治醫生,負責給她下藥、催眠,讓她失去自主意識。”
許長生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夜景,繼續推理:“我們介入調查蕭沐晴的死因後,首先查到了‘沐豆年華’,找到了林蔸的下落;接著又通過劉硯秋與林蔸同乘航班的線索,查到了蔚敏診所,發現了他們控製蕭沐晴的直接證據。
林蔸和劉硯秋先後暴露,李晨陽肯定察覺到了危險——他知道,一旦林蔸和劉硯秋被抓,以他們被警方掌握的罪證,以及他們的心理素質,很可能會把自己供出來,到時候他所有的罪行都會敗露,甚至可能牽扯出邢維明死亡的真相。所以,他必須殺人滅口,阻斷這條線索,讓自己安全脫身。”
這個推理邏輯通順,但許長生心裡還有一個疑問:“李晨陽會輕易做出殺人滅口的決定嗎?”
他回到白板前,在“動機?”下麵又加了一個問題:“為何選擇此時動手?”
“殺人是重大刑事案件,不到萬不得已,正常人不會輕易邁出這一步。”許長生喃喃自語,“李晨陽雖然心理扭曲,但他很狡猾,做事謹慎,不可能沒有任何征兆就突然動手。他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殺害林蔸和劉硯秋,一定是得到了某個確切的消息,知道林蔸和劉硯秋已經暴露,正在被警方追捕。”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那麼,他是從哪個環節得到這個消息的?”
他在白板上列出了四個關鍵地點:“沐豆年華”,“林蔸家”,“蔚敏心理診所”,“邢自強家”。
“‘沐豆年華’?”許長生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我們去的時候,隻有兩個技師在那裡,她們隻是普通的打工妹,不知道太多內幕,而且我們已經叮囑過她們不要聲張。她們沒有動機,也沒有渠道聯係李晨陽,不可能泄露消息。”
“林蔸家?”他又想到了林蔸的父親林家康,“林家康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對林蔸的犯罪行為一無所知,我們也隻是向他了解情況,沒有透露任何調查進展。而且他好像根本不知道李晨陽這個人,他更不可能聯係李晨陽,泄露消息。”
“邢自強?”也不太像,從當時邢自強聽到李晨陽的名字起,他就似乎很茫然。
排除了這三個地點,剩下的就隻有蔚敏心理診所了。許長生的目光落在“蔚敏心理診所”幾個字上,眼神變得凝重起來:“難道是這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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