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發現?”許長生立刻來了精神,“是什麼發現?”
老劉把紙條放在桌上,指著上麵的背景線條說道:“你看,這張紙條上有淡淡的橫線,而且線條之間的間距很均勻,我仔細對比了一下,發現這些線條是來自於某種作業本。”
“作業本?”許長生看著紙條,“你確定?”
“確定!”老劉肯定地說道,“為了確認,我檢索了市麵上常見的作業本類型,包括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以及各種培訓機構用的作業本,最後終於找到了出處。
這種線條很獨特,隻在得力公司2018年新推出的一種大十六開作業本上出現過。”
許長生拿起紙條,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果然,上麵有淡淡的橫線。“得力2018年的大十六開作業本,這種作業本一般是給誰用的?”
“主要是初高中學生用的,因為這種作業本的紙張大小和頁數,比較適合初高中學生記筆記、寫作業。”老劉解釋道,“小學作業本一般尺寸較小,大學和培訓機構的作業本大多是自定義格式,很少用這種標準的大十六開。”
“初高中學生?2018年新出的?”許長生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過了一會兒,他喃喃自語道:“這麼說,寫欠條的人家裡有讀初高中的孩子,所以才會用這種作業本?
或者……也許寫欠條的就是那個學生?跟我設想的那種可能又近了一些。”
許長生的話讓馬衛國和孫怡他們吃了一驚,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初高中學生,怎麼會向朱秀珍借錢,還寫下欠條?
而且從欠條上隱約可見的“00元”來看,借款金額至少是幾百元,甚至幾千元,一個學生怎麼會需要這麼多錢,又怎麼會向朱秀珍借?
“老劉,你能確定這張紙條就是來自這種作業本嗎?有沒有可能是其他類似的紙張?”許長生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絕對確定!”老劉拿出一本嶄新的得力2018款大十六開作業本,放在紙條旁邊,“你看,這兩者的線條間距、紙張厚度、材質都完全一樣,而且這種作業本的右下角還有一個小小的得力ogo水印,雖然紙條上的水印已經模糊,但通過特殊技術還是能辨認出來,和這本作業本上的水印一致。”
許長生仔細對比了一下,確實如老劉所說。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謝謝你,老劉,這個發現很重要。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再聯係你。”
老劉走後,許長生坐在辦公室裡,盯著桌上的證據陷入了沉思。
桌上擺放著一張字跡模糊的作業本欠條、幾張嶄新連號的百元紙幣、戴墨鏡高個男子的模糊畫像,還有厚厚的案件調查記錄。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朱秀珍和相關人員的身影:老實巴交的丈夫張國江、溫和的雇主劉凱生夫婦、前雇主曹琳夫婦、曾經的嫌疑人唐橋山和柯誌剛……還有朱秀珍與柯誌剛之間不為人知的錢色交易。
接著許長生拿起曹琳夫婦的調查記錄,仔細翻看著。
曹琳和丈夫周東民都是金海本地人,周東民在金海某研究所工作,曹琳的工作單位是金海某國企,兩人有一個兒子叫周海,去年剛從金海一中畢業,考上了一所民辦大學。
“金海一中?周海?”許長生的目光停留在周海的名字上許久,雙眉緊蹙。
隨後,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榮成市公安局的電話,聯係上了負責協助調查的陳隊長:“陳隊長,麻煩你幫我查一件事,秘密進行,不要讓任何人察覺。
你找一個和曹琳、周東民夫婦家比較熟悉的當地乾部,去他們榮成老家問問他們的家人,在去年12月24號之前,有沒有給曹琳夫婦寄過海鮮乾貨。”
“海鮮乾貨?12月24號之前?”陳隊長有些疑惑,“許隊,這跟你們調查的朱秀珍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你先彆問這麼多,幫我查清楚就行,有結果了請立刻告訴我。”許長生說道。
“好的,許隊,我馬上安排人去查,一定圓滿完成任務。”陳隊長爽快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許長生又撥通了信息科的電話:“幫我把周東民一家人的詳細信息,包括周東民、曹琳、周海的職業、學曆、社會關係全部打印出來,送到我辦公室。”
“好的,許隊,馬上就辦。”
沒過多久,信息科的小謝就把周東民一家人的詳細信息送了過來。
許長生坐在辦公桌前,仔細翻閱著。
周東民,43歲,金海某研究所副總工程師,學曆博士;曹琳,41歲,金海某國企的處級乾部,學曆碩士;周海,19歲,去年從金海一中畢業,現就讀於金海某二流民辦大學。
許長生的目光在周海的信息上又停留了很久。
周海去年剛從金海一中畢業,而金海一中是金海的重點高中,按照這個情況他應該會上一個比較好的公辦大學才是,他怎麼會去上二流的民辦大學?
。。。。。。
第二天早上,許長生早早地來到了刑偵支隊,他叫上孫怡:“跟我去一個地方。”
孫怡疑惑地問道:“師父,去哪裡啊?”
“金海一中。”許長生說道。
孫怡更疑惑了:“金海一中?現在案子還沒頭緒,我們去學校乾什麼?難道嫌疑人是金海一中的老師或者學生?”
許長生笑了笑:“你還真說對了,嫌疑人弄不好就是金海一中的。”
孫怡還想再問,許長生卻擺了擺手:“到了你就知道了,路上再跟你細說。”
兩人驅車前往金海一中。路上,許長生把關於作業本欠條的發現,以及對周海的懷疑告訴了孫怡。
“師父,您懷疑周海?他隻是個剛上大學的學生,怎麼會跟朱秀珍的死有關?”孫怡驚訝地說道。
“現在還不能確定,隻是有這個懷疑。”許長生說道,“那張欠條不是高中學生可能用的得力2018款的大十六開作業本上撕下來的嗎?
周海不就是高中才畢業沒多久。而且你看他的名字‘海’右邊不就是個‘每’嗎?
另外,他是不是有條件收到很多嶄新連號的壓歲錢?
我去金海一中,就是想了解一下周海在學校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這麼一說,孫怡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喜歡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請大家收藏:()許長生探案iii之海泊河碎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