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剩餘的提取物倒入反應管,加入蛋白酶k和裂解液,放入恒溫箱,在56c的條件下孵育2小時,使細胞破裂,釋放出dna。
隨後加入異丙醇,離心後得到dna沉澱,再用70的乙醇清洗,去除雜質,最後用te緩衝液溶解dna。
“接下來進行pcr擴增。”老錢將dna溶液加入pcr反應體係,放入pcr儀,設置好程序——95c預變性5分鐘,然後95c變性30秒,58c退火30秒,72c延伸45秒,共35個循環,最後72c延伸10分鐘。
整個過程持續了近3小時,老錢始終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懈怠。
pcr擴增完成後,他將產物送入基因測序儀,進行str分型檢測——這是目前最精準的dna鑒定技術,能通過檢測人體20個基因位點,確定個體身份。
與此同時,許長生還派人去王希元家收集了他的毛發,又從他的叔叔那裡采集了他的血液樣本,送往鑒定中心,一起用於親緣關係比對。
第二天一早,鑒定結果出來了。老錢拿著報告,快步走進許長生的辦公室:“許隊,結果出來了!沙發縫隙裡的血跡,與從王希元家收集到的毛發的dna完全匹配,也和他叔叔的dna分型有19個位點匹配,符合叔侄親緣關係,也就是說,這血跡基本可以確定就是王希元留下的!”
許長生接過報告,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報告上的每一個數據,每一個基因位點的匹配結果,都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案件的真相之門。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出所有線索:王希元與趙宏霞的私情,王希元雇凶殺張本嶺,張本嶺察覺後的反常反應,那句“把他燒了”的暗示,1月底扔掉的沙發坐墊,沙發縫隙裡的血跡,王希元失蹤後未動的銀行卡……
所有線索串聯起來,一個清晰的真相逐漸浮現:1月底,王希元可能來到張本嶺家,或許是與趙宏霞私會,或許是想再次策劃暗殺,卻被張本嶺發現。
兩人發生爭執,張本嶺失手或故意殺死了王希元,在沙發上留下了血跡。
為了掩蓋罪行,張本嶺扔掉了沾血的坐墊,清理了沙發表麵的痕跡,卻沒清理乾淨縫隙裡的殘留血跡。
而王希元的銀行卡沒被使用,是因為張本嶺根本不需要——他殺死王希元的動機是複仇和保住家庭,不是圖財。
之後,他可能將王希元的屍體處理掉——或許真的如他所說“燒了”。
“原來如此……”許長生睜開眼睛,眼神裡充滿了篤定,“原本想雇凶殺人的王希元,最終被自己的暗殺目標反殺,這真是諷刺。”
沙發縫隙裡的血跡雖已經確定是王希元的,但許長生看著鑒定報告,眉頭始終沒鬆開。
他知道,這還不足以給張本嶺定罪——張本嶺完全可以辯解,說血跡是王希元與趙宏霞私會時不慎弄傷留下的,與自己無關。
“關鍵還是得找到王希元屍體的下落。”許長生把報告扔在桌上,起身在辦公室裡踱步。
之前查遍了平度、膠州、萊西三家殯儀館的火化記錄,都沒發現異常,難道張本嶺真的沒通過正規渠道處理屍體?
他想起張本嶺的身份——常年與屍體、火化爐打交道,對“毀屍滅跡”的流程比常人熟悉得多。
“他有靈車,能裝屍體;有汽油,能焚燒;甚至可能知道荒郊野外哪些地方偏僻,不會被人發現。”
這個念頭讓許長生心裡一沉。
如果屍體真被張本嶺拉到野外燒掉,沒有目擊者,沒有殘留物,那想找到證據就難如登天了。
案件剛有突破,難道又要陷入僵局?
就在他一籌莫展時,手機突然響了,是馬衛國打來的。
“許隊,有情況!監控張本嶺的乾警彙報,剛才有個男人鬼鬼祟祟地去了張本嶺家!”馬衛國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鬼鬼祟祟?怎麼個鬼鬼祟祟法?”許長生立刻站直身體,精神一振。
“乾警說,那男人走到張本嶺家門口,沒像正常人一樣敲門或喊人,而是先回頭東張西望了好幾圈,確認周圍沒人,才敢抬手敲門。”馬衛國語速很快,“張本嶺開門後,也顯得很緊張,把人讓進去前,還特意伸頭往門外掃了一圈,像是怕被人看見。”
許長生的腦海裡瞬間閃過早年看過的反特電影——那些特務接頭時,就是這種遮遮掩掩的模樣。
“心裡沒鬼,絕不會這麼反常。”他立刻叮囑,“先彆打草驚蛇,讓乾警盯著,等那男人出來後悄悄跟上,查清他的身份和去向,注意彆被發現。”
“明白!我已經跟乾警交代好了,一有動靜就彙報!”
掛了電話,許長生的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調查資料。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會是誰?又為什麼要這樣去找張本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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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後,馬衛國的電話終於又打來了。
“許隊,查清楚了!那男人叫方立軍,是隔壁方莊村的,四十七歲,單身,父母早就過世了,現在一個人住。”馬衛國彙報說,“乾警跟著他回了方莊村,確認他沒有其他異常行蹤,目前在家。”
“方立軍……方莊村……”許長生反複念叨著這兩個名字,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皺著眉,努力在記憶裡搜尋——是走訪記錄?還是......
突然,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把最近兩天整理的調查資料全部攤開,一頁頁快速掃視。當翻到平度殯儀館的火化名單時,他的手指猛地停在一行記錄上——
死者姓名:方奎;死亡時間:2020年1月30日;家屬聯係人:方立軍;聯係電話:1381xxx2405。
許長生立刻掏出手機,翻開通話記錄。果然,前天為了核實1月前後的火化情況,他曾撥打過這個號碼,向方立軍確認方奎的火化細節。
“難怪覺得眼熟,原來是他!”
他盯著“方奎”的名字,心裡泛起嘀咕:方立軍是方奎的家屬,張本嶺曾負責拉方奎的屍體去火化,兩人是鄰村,認識很正常。
可方立軍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找張本嶺?
單純的鄰裡走動有必要這個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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