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病房的門被推開時,白千詩正和沈兆玉說著話。
兩人同時抬眼,望見一位身形挺拔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穿著熨帖的深灰色西裝,眉宇間帶著常年執掌事務的沉穩,眼角的細紋卻沒掩住那份俊朗。
白千詩笑著,抬手朝他輕輕招了招手。男人快步走到病床邊,聲音放柔了些:“感覺怎麼樣?醫生說你恢複得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不要藏著。”
“沒事的,爸爸。我隻是透支了靈力,等下就好了。”
“不行,這幾天你必須要休息!等下我去跟你們校長說一聲。”
幾句關切的話問完,他才側過頭,目光落在一旁的沈兆玉身上。
沈兆玉立刻站起身,規規矩矩地頷首:“叔叔好。”說著就想把旁邊的椅子讓出來,卻被男人笑著按住肩膀:“你坐,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千詩了。”
白千詩的臉頰微微發燙,趕緊低下頭翻著手裡的書。
男人順勢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和沈兆玉閒聊起來。從交談裡沈兆玉才知道,他叫白航,常年在海外跑生意,雖然回家的次數不怎麼多,卻一直都在關心白千詩的情況,言語間也滿是對女兒的驕傲。
臨走時,白航在病房門口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沈兆玉:“小夥子,能下來陪我再聊幾句嗎?”
沈兆玉察覺到他身上氣息的改變,點頭應道:“好,我先打個電話說一聲,馬上就來。”
白航嗯了一聲:“不急,我在地下車庫3號車位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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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玉很快就到了車庫。白航看著他拉開車門坐進來,挑了下眉:“來得挺快。說起來,我該叫你一聲恩人。”
沈兆玉剛坐穩,聞言笑了笑:“您客氣了。”
車裡靜了幾秒,隻有空調的微風聲。
白航忽然開口:“就一句‘客氣了’?你不該說點什麼‘為了喜歡的人,這些都是應該的’之類的話?”
沈兆玉無奈地搖搖頭:“叔,您這是把小說裡的台詞搬出來了……不過也差不多。”
“好久沒回來了,來一圈。”白航輕咳兩聲掩飾尷尬,擰動車鑰匙,車子緩緩駛出車庫,融入窗外的雨夜。
雨刷器有節奏地左右擺動,白航目視著前方的路,忽然問:“我女兒小時候天天掛在嘴邊的沈兆玉,就是你吧?”
語氣聽著像詢問,聲音卻帶著篤定。
沈兆玉笑了:“您心裡都清楚,還問我。”
白航故作生氣地拍了下車窗沿:“嘿!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被你小子‘拐’了這麼多年,還不許我裝裝樣子?”
沈兆玉也是這才明白,難怪白千詩以前提起到父親總有點不好意思,原來這位看似嚴肅的長輩,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
白航的語氣很快緩和下來:“說真的,你這小夥子不錯,跟我年輕時候有點像。想當年……”
“吼!”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突然被一陣刺耳的吼聲打斷。
兩人同時朝窗外看去,隻見路燈昏黃的光暈裡,一大群形態健碩的墟燼靈正朝車子圍過來,它們有的四肢著地,身體像覆蓋著濕滑的鱗片,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
白航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有磁場乾擾,難怪沒提前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