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我清晰地聽到,從那口黑棺裡,傳來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歎息!
“唉……”
那聲音悠長、空洞,帶著滿足,又帶著無儘的疲憊,根本不像是活物能發出的!
我嚇得魂飛魄散,扔掉手裡的死雞和刀,連滾爬爬地逃出了義莊,一路狂奔回家,鎖緊房門,縮在被子裡抖了整整一夜。
自那以後,每個月的月圓之夜,都成了我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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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去,不敢不去。我試過托病,結果當晚就發高燒,說明話,夢裡全是那口黑棺和那聲歎息。
我也試過隨便殺隻雞應付,結果那晚義莊周圍鬼火粼粼,整夜都有撓門的聲音。
我明白了,這不是迷信,這是真的。
這口棺裡的東西,需要定期“進食”,需要守棺人的“供奉”,它在用它的方式提醒我,規矩不能破。
恐懼漸漸變成了麻木,然後是深入骨髓的疲憊和絕望。
我像爺爺一樣,變得沉默寡言,臉上沒了年輕人的光彩。
村裡人看我的眼神,除了以往的疏遠,更多了幾分同情和諱莫如深。
沒有姑娘願意嫁給我,我注定要像祖輩一樣,守著這口棺材,直到死,再把這份詛咒傳給下一代——如果會有下一代的話。
日子就在這種絕望的循環中流逝。
我學會了在月圓之夜麵無表情地殺雞、燒紙,學會了忽略那聲棺中的歎息,甚至學會了靠近那口棺材,擦拭它表麵的灰塵。
棺木那種冰冷的觸感,似乎能順著指尖,一直涼到心裡。
我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直到那年冬天,村裡來了個遊方的老道士,說是雲遊至此,討碗水喝。
我見他年紀大,心一軟,讓他進了屋。老道士喝完水,盯著我的臉看了半晌,眉頭越皺越緊。
“後生,你印堂發黑,周身被陰穢之氣纏繞,可是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老道士緩緩開口。
我心中一動,像抓住救命稻草,便把守棺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老道士聽完,沉吟良久,歎道:
“孽緣啊!那棺中之物,非屍非鬼,乃是一口‘聚煞棺’。年代久遠,吸聚了不知多少山川陰煞和枉死者的怨氣,已成氣候。你們祖上,怕是用了某種血脈秘法,以自身陽氣和生靈血氣為引,勉強將其鎮住,代代相傳,名為守棺,實為血祭供養!一旦斷絕,煞氣外泄,首當其衝便是守棺一族,繼而禍及鄉裡。”
我聽得渾身冰涼:“道長,可有破解之法?”
老道士搖搖頭:
“難!此法已成死結。棺中煞氣與你們家族血脈相連,毀棺,煞氣爆發,你必死無疑;棄之不顧,血脈反噬,你也難逃一劫。除非……”
“除非什麼?”我急切地問。
“除非能找到一位道行極高之人,以更大法力,將其強行超度或封印。但此法凶險,稍有不慎,施法者亦會遭殃。貧道……道行淺薄,無能為力。”
老道士麵露愧色,留下幾張驅邪的符紙,便搖頭歎息著離開了。
希望燃起,又瞬間熄滅。我握著那幾張輕飄飄的符紙,看著窗外灰暗的天空,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寒冷。
那天晚上,又是月圓。我提著東西,麻木地走向義莊。
風雪很大,幾乎淹沒道路。走到義莊門口,我意外地發現,那扇破木門,竟然虛掩著一條縫!
我心裡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輕輕推開門,借著月光,我看到棺材前方那片淋雞血的地麵上,腳印雜亂!
而最讓我頭皮炸裂的是——那口百年未曾移動過的黑棺,棺蓋,竟然被推開了一道寸許寬的縫隙!
一股濃鬱得令人作嘔的、混合著腐土和血腥的氣息,正從那道縫隙裡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爺爺臨終前驚恐的雙眼,老道士的話,還有這些年無儘的恐懼和絕望,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棺材,被打開了。
是誰?
還是……裡麵的東西,自己出來了?
風雪從破門灌入,吹得油燈徹底熄滅。
義莊內,隻剩下慘淡的月光,照著那口裂開縫隙的黑棺,和棺前那個魂飛魄散、不知所措的……守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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