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烤串開始上桌,滋滋冒油的肉串香氣瞬間霸占了鼻腔。
林濤一手拿著烤串,一手端著冰啤,暢快地大吃大喝起來。
薛雨萱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串,輕輕咬了一口,
辛辣的滋味瞬間在舌尖炸開,嗆得她眉頭緊鎖,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她不太能吃辣,便學著林濤的樣子喝了口冰啤,想壓下那股火辣。
結果啤酒的苦澀讓她更不適應,一張俏臉都快皺成了包子,索性將酒杯推到一邊。
林濤瞥見了她的小動作,心裡覺得好笑,嘴上卻沒說什麼,直接起身擠進喧鬨的人群。
看著他穿梭在人潮中的背影,薛雨萱心裡的那點不滿悄然散去。
不一會,林濤端著一個大托盤回來,上麵擺滿了冰鎮果汁、藥膳排骨湯、蔥油餅,還有幾樣灣北叫得上名號的特色小吃。
“反正我吃得完,不算浪費。”
他把東西一一擺在薛雨萱麵前,理直氣壯地解釋。
“這還算有點紳士風度。”
薛雨萱看著林濤忙前忙後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她拿起一塊還冒著熱氣的蔥油餅,咬下去酥脆鹹香,食欲頓時被勾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她竟也慢慢適應了冰啤的味道,一杯接一杯,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你錄完這十首歌,打算怎麼處理?”
酒足飯飽,薛雨萱靠在椅背上,看著滿桌的竹簽,對林濤的胃口有了全新的認識。
她恢複了專業音樂人的敏銳,好奇地問。
“賣錢。”林濤的回答簡單粗暴,“我現在缺大錢。”
“連版權一起賣?”薛雨萱的眉頭蹙了起來。
以她的專業眼光,這些歌的潛力遠不止一筆快錢那麼簡單。要是他真敢賣,她就敢傾家蕩產地買下來。
“價錢給到位,沒什麼不可以。”
林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企鵝那邊幾個月後就得進行下一輪融資,他需要一筆巨款來保住自己的控股權,跟這比起來,幾首歌的版權歸屬確實不算什麼。
“這樣,我跟我導師溝通一下。”薛雨萱沉吟片刻,“我很看好這些歌,直接賣掉太可惜了,或許我們可以用合作的方式。”
她導師的唱片公司在亞洲區很有影響力,而她自己就分管著灣島、香港和大陸市場。
提出合作,一方麵是歌曲的價值難以估量,直接買斷風險太高。另一方麵,她確實很欣賞這個家夥,相處起來也舒服,直覺告訴她,他的才華絕不止這十首歌。
“合作可以,但能不能說服你導師先預付一筆錢?我急用。”林濤眼睛一亮。
“年紀輕輕的,要那麼多錢乾嘛?買跑車泡妞?”薛雨萱斜睨著他,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
“去澳門梭哈,人生得意須儘歡。”林濤不想多談內地的生意,隨口胡扯。
薛雨萱被他氣得瞪眼,隨即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真的,”
林濤收起玩笑的神色,坐直了身體,
“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情,特彆是美女的人情。你說吧,想讓我怎麼還?”
薛雨萱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想了很久,才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我們一起編的這些歌,署名的時候,能不能……也加上我的名字?”
她怕林濤誤會,急忙補充:“你放心,我不要任何版權收益,我們可以簽合同!”
能和這樣優秀的作品扯上關係,對她而言是莫大的成就感。
“怎麼?等我死了,好讓你名正言順地繼承版權?”
林濤又恢複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禍害遺千年,你死了不還有你爸媽嘛。”薛雨萱臉頰微紅,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句。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習慣和林濤這樣鬥嘴了。
“行,合同記得簽。”
林濤答應得很乾脆。
錢的方麵,他從不考驗人性。
而且,署上兩個人的名字,對他也有好處。一個大陸來的高中生,憑空寫出這麼多風格各異的歐美流行曲,怎麼看都有些驚世駭俗。現在有了灣北藝術大學的高材生“共同創作”,一切就都合理了。
“時間不早了,你今晚住哪?我送你。”
薛雨萱看了眼手機,已經過了十二點,這在她的作息裡是絕無僅有的。
“隨便找個酒店把我扔下就行。”
房叔家太遠,這麼晚回去肯定會打擾到老人家。
“不然……”
薛雨萱猶豫了很久,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先去我那湊合一晚吧,反正明天早上我們還得一起去錄音室。”
“走唄。”林濤毫不客氣,笑著起身。
“我警告你啊!”
看著林濤高高大大的身板,薛雨萱忽然有點後悔,連忙板起臉,
“到我那必須守規矩,不然我真的會報警!”
“是是是,市長千金嘛,誰敢造次。”林濤貧嘴道。
灣北藝術大學附近的高檔小區。
保安亭裡,兩個保安看著薛雨萱的車駛入地下車庫,眼神裡滿是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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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薛小姐,平時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今天居然領了個小白臉回家過夜。”
林濤超凡的聽力將兩人的竊竊私語聽得一清二楚,隻是笑了笑,沒作聲。
薛雨萱的家足有190平,歐式簡約風,主色調是乾淨的淺白色。
開放式廚房連接著客廳,除了必要的家具,最顯眼的就是落地窗邊的一架黑白鋼琴和牆上掛著的兩把吉他。
整個空間透著一股優雅的藝術氣息,但又帶著一絲獨居的冷清。
“你睡那間客房,裡麵有獨立的洗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