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漢號”星艦的警報聲在扭曲的時空裡變成詭異的嗚咽，慕容豔的手指深深嵌進操縱杆的紋路裡。黑色緊身作戰服被黑洞的引力場扯出波浪狀的褶皺，勾勒出在時空亂流中依舊灼人的曲線。舷窗外，無數被混沌之力汙染的“時空噬蟲”正啃噬著艦體合金，那些半透明的蟲子長著鐘表齒輪般的牙齒，每咬一口，星艦的外殼就會泛起漣漪——像是被抹去了一段存在的時間。
“‘從革’！右舷的時空護盾快撐不住了！”慕容豔的聲音帶著時空扭曲的顫音，作戰靴在傾斜的甲板上打滑，褲腳被尖銳的金屬棱撕開道口子，露出的小腿瞬間覆上層淡紫色的時空瘀傷，“再讓它們啃掉引擎，我們就得永遠困在這時間夾縫裡！”
四娃的銀甲泛著不穩定的白光，他精準地將長劍刺入一隻噬蟲的核心，劍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根據《時空管理條例》第19條，蓄意破壞時空連續性涉嫌危害宇宙秩序。建議立即停止進食，否則將啟動‘南天門計劃’遺留的時空炸彈。”
“神經病！”混沌能量凝聚的人形怪物透過通訊器咆哮，他的身體由無數破碎的時鐘組成，胸口的狼頭標誌在亂流中忽明忽暗，“等我嚼碎你們的星艦，就去地球把那些破石頭全砸了！”
“砸石頭？”二娃踩著懸浮滑板從彈藥艙飛出來，紅紫衣擺在時空亂流中像團燃燒的火焰，火炬槍噴出的等離子束在蟲群中炸開，“小爺我這就把你拆成零件，給豔姐當首飾！”他突然盯著慕容豔撕開的褲腳，眼睛都直了，“豔姐，你這瘀傷的形狀像獵戶座！比星圖還性感！”
“閉嘴！”慕容豔抓起塊能量晶體砸過去，卻被大娃的藤蔓纏成個光球。青綠長袍的主人正趴在舷窗上畫畫，藤蔓上掛著串被凍住的時空泡泡，每個泡泡裡都有個迷你版的二娃在做鬼臉：“它們怕光！我畫了個太陽！”
潤下的書卷在控製台旁自動翻飛，黑藍袍的衣擺在亂流中輕輕飄蕩，她正對著兩件抗時空服糾結：“穿這件銀灰色的能防70的時空輻射，但顯胖；穿那件墨藍色的顯瘦，卻隻能防50……”她突然用扇子點了點屏幕，“而且黑洞邊緣的時間流速是地球的11000，我們在這待一小時，地球就過了四天——二娃的滑板可能已經成古董了！”
三娃抱著他的《星際時間管理手冊》，黃褐衣袖沾著時空塵埃：“根據計算，我們還有17小時23分鐘的穩定時間。但如果二娃再用火炬槍烤噬蟲，可能撐不到下午茶時間。”他突然指著星圖，“快看！秩序祭壇在黑洞的吸積盤裡！像塊被光環裹著的水晶！”
星艦突然被股巨大的潮汐力抓住，艦體像折紙般彎曲，控製台的屏幕全部爆出火花。慕容豔看著主控屏上急速放大的黑洞，它周圍的吸積盤泛著瑰麗的橙紅色，像朵正在燃燒的玫瑰。
“雲霄！”她突然抓住身邊男人的手，他的黑色作戰服早已被時空亂流撕開數道口子，露出的皮膚上有塊銀色的印記——那是在火星被混沌之力灼傷後，她用炎精粉末為他療傷時留下的。
“彆怕，”雲霄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那裡有顆小小的朱砂痣，是她天生就有的，“我說過，到哪都陪你。”他突然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這個吻帶著時空亂流的微麻感，卻清晰得像刻進了靈魂裡。
星艦迫降在秩序祭壇附近的塊巨大隕石上時，半數艙體已經陷入了時間停滯。慕容豔從變形的逃生艙爬出來，作戰服的左肩被時空噬蟲啃出個洞，露出的鎖骨下方有塊淡藍色的印記——那是被時間碎片劃傷的痕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仿佛要從她的身體裡消失。
“彆動。”雲霄的聲音帶著喘息，他的右腿卡在扭曲的艙門裡，作戰服被時空能量腐蝕出大片破洞，露出的皮膚上有片正在閃爍的光斑，那些光斑裡隱約能看到他們過往的片段：在白狼山的篝火旁，在月球虹灣的星圖陣裡，在火星水晶宮的赤焰中……
他小心翼翼地撕開自己的作戰服內襯，用從潤下那裡討來的“忘川水”輕輕擦拭她的傷口。忘川水接觸到藍色印記的瞬間，冒出銀白色的煙，那些透明的皮膚竟慢慢恢複了實體。
“這水……”慕容豔的睫毛顫了顫，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那溫度穿過皮膚，直抵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潤下說，是用銀心黑洞的邊緣物質做的，”雲霄的呼吸拂過她的頸窩，帶著忘川水特有的清苦香氣，“能固定正在消失的時間印記。”他突然停住動作，眼神裡閃過一絲迷茫，“小豔，我好像……忘了我們第一次牽手是在哪。”
慕容豔的心猛地一揪。她抬起手，撫摸著他臉頰上正在閃爍的光斑：“在烏桓王塚的甬道裡，你為了救我，被怨靈的骨箭劃傷了胳膊。”她的指尖劃過他的眉骨，“那天你穿的黑色作戰服，袖口有顆銀色的紐扣，是我幫你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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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霄的眼神漸漸清明，他突然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像要把兩人揉成一個整體：“就算忘了所有事，我也不會忘記愛你。”這個擁抱帶著隕石的冰涼和彼此體溫的灼熱，在寂靜的宇宙中，他們能清晰地聽到對方心跳的共鳴，那頻率像極了秩序祭壇發出的脈衝信號。
遠處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二娃騎著隻被打暈的時空噬蟲衝過來，紅紫衣擺上沾著銀白色的忘川水：“喂！你們倆能不能顧及一下單身蟲的感受？這蟲子剛才還想啃我，現在居然在看你們秀恩愛！”
五娃陸續趕到隕石艙時，每個人都帶著奇特的傷：二娃的滑板卡在了10分鐘前的時間流裡，他正徒勞地伸手去夠；四娃的銀甲上有塊區域永遠停留在了“被噬蟲啃咬”的狀態，不停地重複著“碎裂複原”的過程；三娃的食譜被時間亂流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嶄新的，一半卻成了古董；潤下的書卷上沾著時空塵埃，每翻動一頁，就會冒出個迷你版的過去的她；隻有大娃依舊樂嗬嗬的，藤蔓上掛著串能看到未來景象的時空泡泡——其中一個泡泡裡，慕容豔和雲霄正穿著婚紗站在地球的紅山上。
“根據祭壇的能量頻率，”潤下拂去書卷上的時空塵埃，黑藍袍的衣擺掃過祭壇邊緣的符文，“這裡是宇宙誕生時的第一縷秩序凝結成的，記載說‘混沌生萬物，秩序定乾坤，需以兩心同頻者為匙’。”她突然指向祭壇中央的凹槽，“形狀正好能放下你和雲霄的手。”
祭壇周圍的地麵突然亮起環形的符文，那是由孤竹國文字、三燕古國符號和現代星圖組成的混合體，符文流動的軌跡正好與銀心黑洞的吸積盤吻合。四娃的銀甲突然發出共鳴，他看著那些符文，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這是五行之力的終極形態——不是對抗，是融合。”
混沌能量凝聚的人形怪物突然撞碎隕石層，他的身體比之前更大，胸口的狼頭標誌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終於等到了！隻要吸收了秩序祭壇的力量，我就能成為新的宇宙規則！”
他的手掌化作巨大的黑洞，試圖吞噬整個祭壇。大娃的藤蔓突然瘋長，在祭壇周圍織成個巨大的綠色穹頂：“防禦模式！”青綠長袍在能量衝擊中獵獵作響，“二娃，點火！”
二娃的火炬槍噴出的火焰在秩序之力的加持下，變成了純淨的白色，那些火焰落在怪物身上，竟燒出了透明的窟窿：“這是……淨化之火？”
三娃舉起穀穗，黃褐衣袖在能量流中飄動：“是祭壇的秩序之力！它能讓混沌顯形！”他突然大喊，“看他的心臟位置！有塊黑色的石頭！”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怪物的胸口嵌著塊菱形的黑石，那石頭正在吸收祭壇的能量，表麵刻著的符號與慕容豔祖父留下的玉佩完全一致。
“是爺爺的混沌石！”慕容豔突然明白，“他一直被這石頭控製著！”
雲霄突然抓住她的手，將兩人的掌心按在祭壇中央的凹槽裡：“隻有我們能救他。”
當兩人的手掌完全貼合凹槽時，秩序祭壇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那些流動的符文順著他們的手臂往上爬，在兩人的皮膚上織成對稱的圖案——慕容豔的是紅色的鳳凰，雲霄的是黑色的龍，龍鳳交纏處，正是那塊消失的祖父玉佩的形狀。
“以秩序之名，化混沌之力！”兩人的聲音在宇宙中回蕩，與五娃的呐喊重疊在一起。
五顆五色石突然從他們的背包裡飛出，在祭壇上方組成個旋轉的五角星，每顆石頭都射出一道光束，與龍鳳圖案相連。大娃的藤蔓化作翠綠的枝乾，二娃的火焰凝成鮮紅的花朵，三娃的穀穗鋪成金黃的大地，四娃的銀甲化作閃亮的金屬脈絡，潤下的書卷展開成碧藍的天空——五行之力在秩序祭壇的加持下，形成了個微縮的宇宙模型。
混沌怪物在白光中發出痛苦的嘶吼，胸口的黑石漸漸透明，露出裡麵包裹著的——縷淡金色的意識，那是慕容豔祖父的靈魂。“小豔……”老人的聲音帶著解脫的釋然，“爺爺對不起你……”
“爺爺！”慕容豔的眼淚在失重環境下變成晶瑩的球體，“我們不怪你！”
黑石最終在五角星的光芒中碎裂，混沌怪物的身體漸漸消散，化作無數閃亮的粒子，融入了秩序祭壇的符文裡。祖父的意識在消散前，深深看了眼慕容豔和雲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秩序祭壇的光芒平息時，五娃的五行之力回到了各自體內。大娃的藤蔓輕輕將慕容豔和雲霄從祭壇中央扶起來，他們皮膚上的龍鳳圖案漸漸隱去，隻在掌心留下對對稱的印記。
“根據星圖推演，”潤下的書卷在銀心光芒中自動翻頁，黑藍袍的衣擺沾著閃亮的粒子，“混沌之力的餘波正在銀河係擴散，那些被汙染的星球需要淨化。”
二娃踩著修好的滑板在隕石上轉圈，紅紫衣擺上沾著金色的粒子：“淨化？那豈不是要逛遍整個銀河係？太好了！我早就想去仙女座星係看美女了！”
四娃的銀甲恢複了正常，他正用劍鞘敲擊著塊隕石：“檢測到地球方向傳來緊急信號，是蛇精阿金的金珠。”他調出全息投影，畫麵上的紅山遺址正冒出黑色的煙霧，“混沌餘波已經影響到了地球。”
慕容豔握緊雲霄的手，掌心的印記傳來溫暖的觸感：“該回家了。”
雲霄低頭，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個吻，這個吻帶著銀心的星光和忘川水的清苦：“回家。”
遠處的黑洞吸積盤依舊泛著瑰麗的光芒，像宇宙為他們獻上的祝福。大娃的藤蔓上，那個未來的時空泡泡依舊在閃爍——慕容豔和雲霄的婚紗在紅山上飄揚，五娃站在他們身後，笑得一臉燦爛，背景裡的地球，正散發著健康的藍色光芒。
星艦的修複工作正在進行，二娃的火炬槍噴出的火焰照亮了每個人的臉。慕容豔靠在雲霄懷裡，看著舷窗外璀璨的星河，突然笑著說：“等解決了地球的事，我們去柯伊伯帶看極光吧。”
“好，”雲霄的手臂收緊，“再去火星種棵樹，去月球建個家。”他的吻落在她的發頂，“隻要和你在一起，哪裡都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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